
吊楼村
前几日和奶奶通电话,她说老家的土泥巴马路要被铺成水泥路了,不过只铺到“新堰塘”那里,我说那也很好啊,至少以后坐摩托车回家时,可以少步行一段路。放下电话后,心里却不由得蔓延过一阵阵的惆怅。这几年,老家变
前几日和奶奶通电话,她说老家的土泥巴马路要被铺成水泥路了,不过只铺到“新堰塘”那里,我说那也很好啊,至少以后坐摩托车回家时,可以少步行一段路。放下电话后,心里却不由得蔓延过一阵阵的惆怅。这几年,老家变化得太快,已不复我儿时的模样。我时常在心里提醒自己,一定不要让岁月的风沙掩盖了老家曾经的容颜,还有我儿时在老家的美好回忆。
我的老家有一个很特别的名字叫“吊楼村”。
我小时候经常问爷爷,我们村子里没有吊楼啊,为什么会叫吊楼村呢,爷爷说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前就没有啊,很多东西不是以实物存在的。
那时的我懵懵懂懂,不大明白爷爷话里的涵义。后来我在互联网上查询过吊楼村名字的来源,也是一无所获。罢了,就让它成为一个谜吧,多几分神秘色彩。
奶奶告诉我,村里以前的房屋全是用木料做的,还有二楼,楼上有雕花的木窗,逢年过节还有在窗纱上帖上大红色的剪纸。
我说我记得我们以前的厨房就是木板房,二叔家的老房子也是木料做的,虽然长久没住人木料已经日渐腐烂了,但是我对屋檐那里雕刻的“木头南瓜”印象很深刻啊。
就在那“木头南瓜”的屋檐下有一个用整块石头雕刻成的船形凹槽,奶奶以前在里面洗过芋头,将小半背篓芋头倒进“船舱”里,加水,然后用一根木棒将芋头在水里推来推去。我说我也来,奶奶不让,叫我就在旁边看着,我当然不愿意干站着,就撸起袖子,用手在洗过芋头的水里滑来滑去。奶奶说小坏蛋,叫你不听话,等下有你手痒的。结果,我抱着痒得揪心的小手蹦来蹦去,那个泪流满面啊。
附近几个村的人都叫我们那里“张家大院子”,不过院子里也有几户不姓张的人家,比如有姓汪的,姓李的。奶奶说他们几家人都是之后搬进来的。
我家有一块形状像三角形的田,不大不小,就在大院子院坝的旁边。以前里面种满了芋头,夏天的时候,芋头叶子铺到了田埂上,院里的小伙伴们就去把叶子摘来当“凉帽”戴,为此,我还和他们“翻过脸”,我说你们把芋头的叶子摘了,芋头就长不大了,他们笑我傻,叶子摘了,还会长出来的嘛。
是啊,叶子摘了还可以长出来,日子过了,却回不去了。
这两年,我们不禁要问:时间都去哪儿了?
后来,三角形田里改种了空心菜,奶奶也种了一季水稻,收获了一百多斤糯米。
再后来,田里被“栽”上了一根电杆,奶奶就在电杆旁边搭起了支架,种起了丝瓜,丝瓜藤慢慢往电杆上爬,就像我儿时学爬树一般执着。
说到电杆的事,我不由得想起了在微博上看到的一个搞笑的段子:一个小男孩迷恋上了抗战片,十分向往地道战里的地道,于是热血沸腾的他举起锄头跑到村头就开始挖地刨坑,立誓要挖出一条宽敞的地道来,他甚至想好了地道挖好之后要在里面做些什么,就这样坚持了一个星期,这天他放学回家,震惊了,他好不容易挖出来的一米多深的土坑里被“栽”上了一根电线杆子,抬头望着高高在上的直挺挺的水泥杆子,他目瞪口呆。
哈哈。
三角形田上面有一条宽宽的水沟,沟沿边按放着一块块石板。水沟有一定的深度,每逢大雨后,就会储存一沟清水,清澈见底。我们这群小毛孩时常在这水沟里洗洗衣服、书包,偶尔也会冒着被父母责怪的风险打水仗,嘻嘻哈哈像过“泼水节”一样开心。
雨后,石板下面就会出现一些红色的小虫子,它们弯曲着身子在水中游来荡去。
我那会儿一直在担心,这些小虫子如果哪天长大了,会不会像蛇一样恐怖啊,弄得我每次在水沟里洗脚都心惊胆战的。
结果,还没有等到小虫子长大,水沟旁边的三太太家修房子,水沟被填平了。
……
距离水沟不远的地方,有一块空地,说它是空地也不对,因为地里长着几个不大不小的青冈树。我和院子里的小伙伴们就时常去那里爬树,不过爬树不是我的强项,大多时候,是我在旁边看着他们“嗖嗖”的几下子蹿上树干,从这颗树跳到那颗树上,站在树枝上冲我“扬武耀威”。对于他们嚣张得意的笑脸,我“不屑一顾”,哼,我是属马的,你们都是属猴的,一群讨厌的臭毛猴。
趁他们不在的时候,我去偷偷练习过爬树,奈何不管我怎样努力就是爬不上去,我只能安慰自己:没事的,不会爬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是不善武但我能文啊。
嘘,这是秘密哦!
……
我虽然爬青冈树不在行,但是爬桃子树是没问题的。
我们在村里有两套房屋,一套在大院子里面,爷爷奶奶住,一套在大院子后面,爸妈带着我和年幼的弟弟一起住。后来,爸妈外出打工后,爷爷奶奶就带着我们姐弟几人一起住在后面的房子里。房屋的左边有两颗高大的桃子树,枝繁叶茂,在炎热的夏天,犹如撑起了一把大大的遮阳伞。
桃树下面就是一条通往集市的小路,那时的我喜欢爬上桃树坐在高高的树枝上,看着相邀一起去赶集的老乡们说说笑笑的来回走过。偶尔,他们会发现我,如果桃子是成熟的时节,他们会叫我摘几个桃子给他们吃吃,我爽快的答应了,伸手去够最大最红的桃子摘了就往树下抛去,他们就在树下用背篓接了,然后乐呵呵的回家。
两颗桃子旁边有一颗柿子树,我记得有一年我妈将田里的谷草扎成小草垛,然后一个个的背回家,围着柿子树将小草垛一圈圈的堆起来,压严实,最后在顶上铺一张透明塑料布,再用绳子扎紧,堆成了一个结实的大草垛。
这草垛里的谷草都是存起来有用的,一部分可以在下雨天做饭的时候点火,一部分可以在寒冷的冬天给新生的小猪铺一个温暖的小窝。然而,一天早上,我们还在睡梦中,门外突然传来了隔壁家“幺太太”的惊喊声,原来我家刚堆好不久的草垛烧起来了。
邻居们听到动静都来帮忙灭火,大伙儿一边帮着用水扑火,一边在没有烧到的地方“抢救”下了一部分完好的谷草。
当时,我爸不在家,我妈不让我帮忙,叫我看好弟弟就行了。我拉着弟弟站在一边看着大人忙得热火朝天的,着急的不得了。我弟看见这么热闹的场面,竟然没心没肺的笑了。
“幺太太”说小孩子看见着火了笑了,那多半是哪家娃娃点的火。我家旁边的小路是几个村孩子上学的必经之路。至今,我们家都不知道那场大火事谁的恶作剧。
……
大院子中间是一块很大很宽敞的地坝,各家各户都有一个明确的区
版权声明:本文由我本沉默传奇原创或收集发布,如需转载请注明出处。
上一篇:致小曼
下一篇:散文推荐之三十六:故乡的茱萸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