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祖

怀祖

怠戏散文2026-02-06 16:32:37
(一)
怀祖——既怀念祖父;
祖父——既爷爷。
(二)
公元二00五年农历正月十一日夜七点不过一刻,爷爷在熟睡中悄然仙逝,享年双七。
当时,身边就躺着他最亲最疼最爱的宝贝孙儿,却也没能留住最亲最疼最爱的爷爷。
爷爷走了,丢下了他一辈子也没有操完心的家;
爷爷走了,丢下了他干了一辈子也没有干完的活;
爷爷走了,没有享过一天福;
爷爷走了,双眼微微睁着,带着些许遗憾。
这对我是一个重之又重的打击,刹时空气凝结,岁月停驻,眼前如墨似乌,不辨乾坤——因为躺在最亲最疼最爱的爷爷身旁的宝贝孙儿就是我。
当时我就躺在爷爷身旁,却也无能为力,这使我痛心疾首,疼爱了我二十年的爷爷就这样丢下他的宝贝孙儿永远的去了。
有谁能够理解我们这二十年的深情,又有谁能够知道我内心的悲伤和痛苦?
(三)
打我记事起,就跟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直到我求学留校住宿,完全可以说我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
爷爷奶奶对我的爱远远胜过当年闹饥荒时对自己的儿女,毫无疑问,我就是爷爷奶奶的掌上明珠,是二老此生最大的牵挂,能亲眼看着宝贝孙儿成家立业也就了了二老的心愿。然而造化弄人,就在我踏上弱冠之年伊始,爷爷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我,未能亲眼看着自己苦心养育了二十年的孙儿成家立业,这是他老人家此生最大的遗憾,也是我今生的一大憾事。
(四)
如果有人问我爷爷庚寿,我会毫不思索地回答:二十。
什么???二十???
是的,我是爷爷的长孙,在我出生之前爷爷还没有当上爷爷,很可惜,爷爷只当了二十年的爷爷,有且只有二十年。
这是多么短暂的二十年,眨眼间,一切都变得貌目全非;
这又时多么珍贵的二十年,爷爷传授给了我做人的道理,指明了我的人生方向;
这更是多么幸福的二十年,爷爷把他全部的爱都倾注于我。
爷爷是朴实的劳动人民,受爷爷的熏陶,从小我就喜欢跟着爷爷干活劳动,在我眼里,爷爷无所不通无所不能,他知道的比天上的星星还要多的多,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我们祖孙俩能在一块,爷爷的丰富经验和人生感悟就会潜移默化,在不知不觉中流入我的脑海与心灵之巅,指引我步步向前。
在我还上小学的时候,爷爷养有一头忠实的黄牛,那时我最为兴奋的就是星期天跟着爷爷去给黄牛割草。爷爷一把镰刀一只箩筐在前走,我一把镰刀一把糖紧随其后,祖孙俩一路走来一路笑,真是幸福。一走到地里,爷爷就开始给我讲述农业知识,虽不是经科学技术研究发现的,却是长期的观察研究实践总结的经验,也就是农验(谚)。如此,我知道了许多农业技术知识,认识了各种野花野草野藤条,哪些可以食用,哪些可以入药,我都略懂一二。跟着爷爷走沟串壑翻堰头,吮吸着大自然赐予我们的最美好的蓝天碧野的气息,从鼻孔缓缓流入双肺,挤出在腹中过滤剩下的废渣,身心感到一种无比清新、爽朗,向着健康成长。一晌下来,箩筐已是翠色渲染,鲜花点缀。看着这一箩筐的收获,我们都有一种胜利的喜悦。于是便又边说边笑背着这一箩筐的收获凯旋,一路上又留下了我们祖孙俩的幸福欢乐的笑声和一个个爷爷的大脚印里套着的我的小脚印。
爷爷的青壮年都是在人为战争和天灾地荒的时期熬过来的。经历了那种食不饱穿不暖的罪恶时代,深知今天的衣食来之不易,对粮食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从不浪费一米一麦,吃饭时掉下来的饭也要重归于口才能心安理得,夏收后的麦田落下的麦穗总要一一拾起才能面露微笑……
爷爷就这么生活着,一直就这么勤勤恳恳、平平淡淡地生活着。
受此影响,稍大时候,无论是在劳动技能方面、还是在身体、生活上,我都要比同龄人略高一筹,这是我最值得自豪的。
爷爷不仅引导我接近大自然,了解大自然,丰富了我的课余知识,还培养了我热爱劳动、勤俭节约的好习惯,更锻炼了我的生存能力,有了强健的体魄,事到如今,我能如此,全都归功于爷爷的辛勤栽培。
谢谢您,爷爷!
(五)
爷爷热爱劳动,勤俭节约是出了名的,周边邻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爷爷对我的爱更是有目共睹的,亲朋邻里无不眼无不见耳闻。
可能就是由于我从小就跟爷爷奶奶走得很近的缘故吧,爷爷奶奶对我特别的亲。我不知道用“鼻涕总是往下流”这句话来形容是否得体恰当,总之就是那么一个意思。
在上小学时,我是麻雀胆——天黑不出门,即使八月十五的明月当空高挂,我还是没有勇气独自一个人单枪匹马去闯,冬天天色不到四更便要起床上学,这可怎么办呢?本该休息到天亮的爷爷又担起“保驾护航”的“重任”。我很清楚地记得那一天门外刺骨的西北风呼呼地吹着,鹅毛般的飞雪赖赖地掉着,我躲在爷爷御寒的大棉衣里,伏在爷爷背上迎风而行。爷爷走得很慢,那可能是冻的吧,爷爷的胳膊在颤抖,那一定是冻的,爷爷的咳嗽越来越频繁越来越紧促,那肯定是冻的。只可惜当时小小的我只知道伏在爷爷的背上是舒服的,是幸福的。丝毫不曾想到爷爷是在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呵护自己的宝贝孙儿,现在想来真觉得惭愧。
有道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向日花木易为春,还真是,在诸多的兄弟姐妹中,我是受爷爷奶奶恩惠最多的,邻里朋友送点好吃的,第一个总是先给我,亲戚故交给点新鲜的,首先总是紧着我,我在外上学的时候,爷爷奶奶会一直保存到我回来,连过期变了质都舍不得吃。一次回家,爷爷奶奶欣然捧出珍藏许久的面包和苹果,然而面包发了酥,苹果烂了心,爷爷奶奶却一点也不知道。捧着这饱含了爷爷奶奶满腹爱心的面包和苹果,我含泪吃下,爷爷奶奶脸上露出了幸福愉快的笑容。这面包是世界上最香的面包,这苹果也是世界上最甜的苹果。
此般呵护此般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长大了。
(六)
爷爷病了,偶感风寒,却卧炕不起,久久不愈;
爷爷病了,风寒转作胃火,仍是卧炕不起,久久不愈;
爷爷病了,胃火引来心病,更是卧炕不起,久久不愈。
这些个病体们跟爷爷捉着迷藏,打着游击战,此来彼往,无休止地折磨着爷爷。看着爷爷从强壮一步步走向消瘦萎靡,最心痛的还是我这个孙儿。
爷爷患病半月之久,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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