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上床早，但是走进梦乡的时间很晚。电视里已经都没有什么好节目了，我才关了机，关了床前的灯，在黑暗里开始抽烟。有人问我怎么那么喜欢抽烟呢。不是说抽烟对人没有好处吗。是的，就连想让自己的香烟销售得快一些的烟厂，也不得不在自家的烟盒上写着吸烟有害健康。只是我一直都不明白，既然吸烟有害健康，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人喜欢抽烟呢？既然吸烟没有好处，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烟厂在生产着香烟呢。过去不是有人因为抽了天价烟都被关进了失去自由的地方。有时候我也在反问自己，抽烟到底能有什么好呢。当年为什么吸烟我记不起来了。可是抽烟抽成了习惯却是真的。谁都说抽烟不好，可是这世界总是有香烟，这世界总是有人抽。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世界的一种哲学悖论，但我想，这一定会是生命世界里的一种哲学命题。
如今看去抽烟的市场是越来越少了。很多公共的场合已经是不允许抽烟了。前几日送儿子去机场，因为去的早，站在大厅里，我有了先抽烟的冲动。可是刚拿出香烟，儿子就说话了，说这样的地方是不许抽烟的。要抽烟可以去大厅外边。我当时苦笑着，看看周围，好像也找不到不让抽烟的标志，但我坚信儿子说的不会错。因为这几年，他总是往来于机场，总是在这样的场合停留。我想抽烟，尽管我知道这个时候抽烟没有什么作用，可就是想抽。所以我就走出了候机大厅。外边降温了，好像还有风。我站在一个小垃圾桶跟前，点燃一支香烟，抽了几口就发现有机场保安开始在我的身边来回的游荡。开始我没在意，觉得也许人家是在执行公务。可后来我发现，保安总是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我，顿时我明白了，因为没有人会想着大冷的天待在垃圾桶跟前。
我朝着保安笑笑，挥了一下手，把烟头丢进垃圾桶里。示意我不是恐怖分子，就是一位可怜的想抽烟的烟民。不过保安看起来很严肃。就站在离我不到两米的地方，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似乎怕我的什么举动招惹了这个世界的宁静。最后多亏是儿子出来了，大概是觉得我抽烟也不该抽这么久，本来身体就不好，大冷的天要是感冒了，那不就麻烦了。儿子一出来就看到这一幕，到底年轻人对年轻人，儿子拿出自己的军官证让保安看了看，我也没听到他都说了些什么，反正当时的凝固的气氛得到了缓解。看来这抽烟是越来越不被大家欢迎了。可是养成了几十年的习惯，说要改变又谈何容易呢。有时候我也想，既然社会厌弃抽烟者，自己为什么还要趟这趟浑水呢。可是真的要去戒烟，却又觉得自己没有那样的毅力。现在也只能在家里抽了。
夜深人静，半靠在床头上，看着眼前的烟头淡淡的红光，我的心里突然间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滋味。生命到了今天，我忽然觉得生命竟然还有另外的一种味道。过去总说不是幸福就是悲哀。可今天我发现，生命的另一种味道则是无色无味。看起来平淡，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可是就是这种什么都没有，似乎才生生命最了不起的存在。因为今天早晨我们单位要召开很重要的会议，尽管是一年一度，是例行程序。可就是这种例行程序，却给人的心里留下了另外的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最近我一直都这样，晚上睡得很晚，早晨却早早就睁开眼睛了。我知道这样的情形时报吃不了多久的，我也知道要是这样长期下去，自己的身体也是会吃不消的。
最近我就莫名其妙的嗓子发干，说几句话就难受。尽管不停的喝水，可还是觉得缓解不了。有人说是因为抽烟太多了。我想也是的，只是现在戒烟恐怕也是无济于事。这大概也是生命的一种哲学悖论。如今的人都喜欢养生，都觉得生命的珍贵。但是谁都知道，生命的两头谁也改变不了，谁都知道，不管怎么样的去努力，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读历史的时候，看到当年秦始皇为了能寻找到长生不老药，选派了五百童男童女出东海去寻找仙药，结果仙药没有寻到，人也没有回来。是死了，还是在别的地方繁衍生根了？没人知道，所以才有了今天很多奇奇妙妙的传说。
有时候我就在想，生命其实就是一篇故事。不管怎么讲述，最后留给这个世界的都是一种遗憾。我一直都没有想明白，既然生命就是生和死的过程，为什么生会被定位喜悦，死被定为悲伤呢。我想，既然生是生命的一种转换，死难道就不是？早晨起来我还要去开会，脑子里也不敢去想太多的杂七杂八的事情。原说把会议控制在两个小时之内，结果大家都想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所以到最后留给我的时间就很少了。其实这也好，本来嗓子就不好。再说了，说的多与少似乎已经诠释不了生命的过程和真谛了。因为年前的一次变故，我的工作就要变化了。尽管人生走到今天早该释然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转身，生命世界里的某种奇异的积淀却时时在冲击着我的灵魂。我知道这和心情无关，也和愿不愿意无关。它就是生命的一种存在，就是生命过程的一种感觉。
上午的会议开完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因为还在正月里，所以大家的心思似乎还在过年的氛围里没有完全的拔出来。我说散会，瞬间会场就没有人了。当我走出会场，走出单位，感觉嗓子痒痒的，可是却有了想抽烟的冲动。开始我还想克制自己，可是才走了几步，就改变主意了，对于生命的诉求，克制未必就是对生命的尊重。也是一位朋友，她不知道在哪里读到了一篇好文字，特意的转在微信圈里。文字的题目是《幸福不是生命的全部》。我点开看了一眼。是因为曾经在集中营中待过的人写的。我知道，生命和幸福本来是一回事情，可是在这里，因为生命每时每刻都有可能被剥夺，所以作者把幸福和生命分开来写。文字我没有看完，不过我能想象得到，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生命在我觉来永远都是不可逆转的。既然幸福不是生命的全部，可是幸福离开了生命却是无法存在的。也许走了几十年的生命路，有了一些体会。也许是昔日读哲学读多了，总觉得生命的过程其实就是一次次的转身。所以今天才有了被修饰的所谓悲哀转身，华丽转身，完美转身之说。其实要我说，生命的历程是没有尽头的，有时候想开了，它最大也就是从一种形式转化成另外的一种形式而已。只是如今的生命被赋予了太多的社会元素，才让生命有了一种失去自我的悲哀。原说中午吃完饭想约几位朋友聊天，可是不曾想，吃完饭，大脑里的血液开始大量的回流胃里，去参加消化食物的劳动。顿时我便觉得有些困了。最近我特别的珍惜这样的感觉，既然有了困了的意思，我就赶紧上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