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洞察后虚无、荒谬中冷笑的诗
简析帅今组诗《在墓穴中仰望》之于我,似乎是颇具挑战性的。一如这首诗歌在最初创作阶段我就开始阅读其中的片段,除了透过与价值准则评判紧密联系的意象表现,似乎能感受到内心紧张的诗人过于急切或尖锐的主观色彩外
简析帅今组诗《在墓穴中仰望》之于我,似乎是颇具挑战性的。一如这首诗歌在最初创作阶段我就开始阅读其中的片段,除了透过与价值准则评判紧密联系的意象表现,似乎能感受到内心紧张的诗人过于急切或尖锐的主观色彩外,字里行间密集、浓厚的象征、比喻、转义,构成层层障碍,令阅读缺乏足够的耐心。不过,对于理解诗歌,时间的流逝是一道很好的桥梁,经过时光的反复历炼,当初迎面密集袭来的意象表面眩目的浮华渐次沉潜,诗行间密密连接着的脉络依次清晰起来,虽然还不足以彻底洞察内涵的微妙和隐藏在语言背后最终的枝微末梢,但这一条具有强劲表现能量的意象河流已经敞开和流动,并可以从中获得更现实、也更内心的感动和刺激。从“青铜器、王、王冠、冷宫、乌鸦、高阁、太阳神鸟、黄河、神社、尧舜、爱新觉罗、升天、青铜镜、葬、掩埋、炮烙、蚂蚁、苍蝇、城墙、棺椁、狼烟、衣袍、鱼龙、饕餮、宫殿、椒房、膳房、书房、汉白玉栏、朱砂墙、千年槐、螭吻、麒麟、长安、京城、圣水、猿人、毒疮、嫘祖、轩辕氏、活死人”等诸多明显带有十分浓厚的历史与死亡、神圣与腐朽的意象中,虽然由于诗歌个体的特殊性,我们并不可能明确具体的含义和一对一的象征,但由历史虚无体验中产生的沉重、痛苦和死亡意识已经被彰显得更直接、更明确——历史/文化的传承,决定了我们的生存状态,同时也预示我们必死的宿命,而这一个过程里,尤其引人注目的则是隐藏在庄严面孔背后的速朽性、荒诞性和隐约透出的黑色冷笑声。社会历史的推衍漫长而神秘莫测,不动声色的冷峻中时时隐现对生命、存在的玩弄,同时缺乏内在必然的逻辑线索,这令后来者手足无措,无法从容把握岁月与人生的轨迹,由此而产生的个人内心最深处最黑暗处的焦虑,成了这首诗歌的意义基础。
一、历史存在的意象,充满了荒诞而冷色的讥讽
诗歌的开篇直接切入个体对历史荣衰的总体认识,《青铜器与牡丹》从具体的细节对比入手:“青铜器还在,牡丹已经衰落”,将观察的视线自由地往返于永恒与瞬间的关系对比中,在此基础上传达出对历史存在和命运对比的思索,从而吟唱出一曲冷涩的新《好了歌》:“百川湮灭,尘封神社/从暖热到冰凉的湿度/从尧舜到爱新觉罗/一觉醒来,一炷香升天”,这种过眼云烟的悲剧性体验和意识是苦涩的,也是沉重的。大地山河在时光中成为沧海桑田,物体的暖热渐渐消耗成冰凉,历代王朝兴而复衰,这一过程的变化与一柱香的灰飞烟灭命理同一,在归宿上任何形式都无法成为例外。这种命中注定的存在和命运甚至可以直指宇宙天地:“天上有一面青铜镜/锈斑的来势比雨点更大/比太阳神鸟,快而猛”,一切如牡丹花转瞬即逝的娇艳,“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你可以汇聚天下的精华,铸就存留万古的青铜器,面对最后的腐朽结局,人、物、河山,却是同样地无处逃遁。
解剖历史,诗人叙述的笔法冷静、敏锐,同时充满不可抑制的冷色嘲讽,用俯视千年的视角,直指现象背后隐藏着的荒诞和悲哀,并由此一点点揭开历史最无情的一面:《殉葬的乐趣》里,建立在残疾躯体上的兵法,纵然可以排阵操戈,让一个王死去,并同时获得厚葬,而尘埃落定,四海升平的天下,无数卑微的生命却因为手握权柄者的片言只语,被横蛮的拖出去终结,草草掩埋或酷刑灭绝,以致尸骨无存。生命的价值在目前因为位置的尊卑划定结局,而“千年以后/王变成蚂蚁/贼变成苍蝇/就在孙膑打坐的地方/低头垒巢/盘旋纷纭”,如此的轮回,对始作俑者不言而喻的是一种莫大的讥讽!
千年一统的江山,依赖于高筑的《城墙》,却掩饰不住内心的惶恐、精神的虚弱、公开和隐秘存在的挑战造就的惶恐与不安:代表国家威严的使节没有得到应有的礼遇,被异族放逐荒凉之地,这种打击来得实际而无所顾忌。更惊惶的内困,让不安于枕的帝王无法如愿以偿的咽下最后一口气,徒劳的盯着遍地噪动的狼烟,且看鹿死谁手,“人们依然击打兽骨,围着锅台/炊烟/饕餮/捕捉”,构成构筑了一幅狼奔豕突、无主沉浮的世纪末画图。
对历史的变迁、对个体生命价值的尊卑、生命存亡的荒诞解构成为这首诗歌最有力的诘问。昔日的历史仅仅是一座永远如一的《黄昏的宫殿》,诗人坦率斥责造成更替重复的悲剧根源,无一不诞生于“一群头戴夜明珠的人,邪念中”,他们是一群因为贪慕富贵淫欲,如花朵渴望瞬间灿烂般而不择手段、沉沦为妖的孽障,他们的崛起,无一不是:“一个姓氏高举菜刀砍去/一个姓氏从旗杆上滑落”这样盲目血腥的过程;他们住进了“朱砂墙,四面镀金的城”,而直接被他们命令影响和造就的生命存在的结局,无一不是:“枯井的鬼/自刎的鬼/吞金的鬼”;他们注定的结局,无一不是:“屋檐破了/麒麟跑了/院落空了”,“长安有人报信,南北京城/同时响起丧钟”。由此,唯一无法肯定的是历史线性的发展,反而衍生出了一种悲剧性的悖论。
二、意象存在的根源,是一个令精神挣扎的渊薮
意象存在的根源,这个沦陷而不能自拔的怪圈起始一定有其不可告人秘密,它肯定存在而不可言说,它的表现虽有蛛丝马迹显示,实质却又无迹可寻,这令诗人内心紧张,焦躁,寻找的耐心陡然转为冷峻决绝的质问和责难——《源》:“他用圣水洗脸,得了麻风/她喝上游的尸水,柱了拐杖”。先天残缺的先人和进化不足的猿人揭开了历史循环的序幕,他们毫无节制的繁殖和使用资源,呈现了最初的人性残缺、本性阴暗、欲望贪得无厌、获取掠夺成性、肆意所为的本色:“它们选择在黑暗中做爱/一次次临盆生产/洗衣的击碎石头,打鱼的掏空河岸”。对原初一种生存状态的摹写,无奈而苍凉,使人忍不住“惊呼与茫然”。《毒疮》则通过代代相传的恶习,折射出生命存在的卑微和阴暗,所有人的天下成为“我的天下”,人性最阴暗的部分公然“带着满身的毒疮”,云涌四方、迫不及待地传宗接代,于是:“天下,大乱/神农氏在何方”,恶疾缠身的世纪,却找不到一个怀抱药方的良医!如此,同时对当今只盲目寻求发展,不计资源浪费的现象所承负着的罪衍,进行了必然的某种隐喻和反讽。标签的定义顺理成章:人的因素决定了历史轨迹的演变逻辑。
《活死人》是最终的的哀歌,呈现了诗人思索上的最后挣扎、悲凉与焦虑:“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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