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现代人的“好福气”
我等草根凡人,生于盛世,忙完学业闯事业,早上起早夜里摸黑,一路走来一路还感慨良多:清风明月愿相左,有事无事偷点乐,就像孙小宝的《现代的人好福气》唱的那样:“……脚不沾地不沾泥,现代地人啊好福气,脚不
我等草根凡人,生于盛世,忙完学业闯事业,早上起早夜里摸黑,一路走来一路还感慨良多:清风明月愿相左,有事无事偷点乐,就像孙小宝的《现代的人好福气》唱的那样:“……脚不沾地不沾泥,现代地人啊好福气,脚不沾地不沾泥,伤风感冒打点滴,头痛脑热照CT,腰酸乏力有名医,广告就插在门缝里,现代人啊好福气……。”做个现代人,听起来真好。可我越听越觉得好事多磨,现代人真的有那么多的好福气吗?我看未必,只好泼上一瓢冷水了。还是从“脚不沾地不沾泥”泼起吧。这首歌的前几句,我私自做主给删了,只因里面有“出了客房进电梯,出了电梯上奥迪”的字样。你想想我等草根之人,骑个自行车还不算奢侈,哪里够得上奥迪,与本文的中心思想相去甚远,故此略去。住客房,当然是与住的有关了。一提到住,大多数国人不是头痛就是脑热。这几年大家真是辛苦了,房价如芝麻开花,节节高。时势造就了一批批解决了温饱,却上无的片瓦,下无立锥之地的草根部落。草根部落原本过着“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令人欣羡的生活,然而时代变了,也就入乡随俗积极打拼,向往有朝一日,像那些不一般的现代人那样,人模人样地住进“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的高楼。
起早坐地铁、天南海北上火车,几年打拼下来,兜里有了点积蓄,腰杆子一下子也硬了许多。在某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草根们把积攒了几年的许多梦想和渴望的兴奋,终于转化为行动,就像一个暗恋的终结者,他要把这段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感情,向慕恋的女王献上心爱的玫瑰花。这时,天空变得很蓝,大街上陌生的人流,面无表情的人们,看上去竟然也很和蔼,这是草根原先没有想到的,更为重要的是,那些高楼也变得不再高大威猛,对自己形成强大的威慑力了。此时,满大街似乎都能看到草根不知疲倦的身影,渴了,喝一口矿泉水,饿了,啃一块面包。先哲们常说,心在那里,爱和恨就会在那里。哎,房价又涨了,一如几年前,草根腰包里硬硬的东西,又自然而然地缩水不少。心痛的感觉像什么?一刹那间,全都身体力行体悟到了。几年来的焦心等待,化为灰心失望委屈不满和泪水,顷刻之间,就像蓄满爱恨情愁的河水,其势一日千里,汹涌而澎湃,变着法子和草根过不去。看来,今年或者明年,戈多是不会再来了,唯一会来的,就是今天的自己是明天的影子:失望或者落魄。这时你肯定会想,是汤姆大叔那温和的性格害了你!你咬牙切齿,冲进银行;你咬牙切齿,冲进亲朋好友弯弯曲曲的楼洞,临进门时忽然换了一幅谄媚的表情。谢谢你的坚韧与耐力,你终于如愿以偿,在房地产商眉开眼笑的安慰下,盘下了一套房。搬新家的那天,你忽然心潮澎湃思绪万千,你站在自家窗前,以一种破窗欲飞的心态,觉得自己好像披上了堂吉诃德英武的铠甲,驰骋于蓝天白云之中,虽然念头有点疯狂,可你就是喜欢。不一会儿,你想起了几年前在网上流行的一个贴子。一个北京草根买了一套房,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掏出手机,给远在外地的亲人报喜,可爱的手机却及时提醒他:河北移动欢迎您!你笑了一笑,很自信。一个月后,银行来了催款单,你这才真真切切地发现,自己在迈步二十一世纪的同时,也义无反顾地迈向一个新的阶层:房奴。
每天,都是一个挑战。你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蜗牛,而且潜意识里,心中老是流淌着“蜗牛背着那重重的壳呀,一步一步往上爬……”的旋律。这时,你的心态会变得非常地阴暗,跟自己过不去,于是,你不让自己静下来,不辞劳苦地拜访世界级的文学大师。你当然看过卡夫卡的《变形记》!看过之后,你有一种全新的印象,总觉得蜗牛歌的调子色彩亮丽,散发着喜剧的光芒。你改变了看法,认为甲壳虫好。于是,你总是在早上醒来的时候,下意识地扭动扭动身子,摸摸自己,确定一下变了没有。没有,你长吁一口气。可你仍然不放心,你殚尽竭力培养着小心翼的新习惯,善良地要求自己不去胡思乱想。在与之作艰苦卓绝斗争的同时,小心谨慎地与莫泊桑保持着距离:你认为那个玛蒂尔德太可怕了!她来源于生活,所以在你心里,她的行为比敌人残忍,比甲壳虫更可怕。是的,你不想一觉醒来,光荣地成为二十一世纪的玛蒂尔德。
生活中的欲望就是那么直接,直接的间不容发,让你喘不气来,呵呵,你说你怕不怕。
怕常回家看看。手边正闲读《诗经》,而且又快要读到《蓼莪》了。以我近几年养儿育儿的经历,《蓼莪》道出了天地之间最纯真朴实的父子之情,母女之爱。“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其情之深挚,可以说触动万人心弦。我等草根,感情最忧郁的一面,似乎正是一个“孝”字难以称心。想当初,在泥窝里长大,在草丛边长高,在父母的呵护下慢慢成人,而后就像满羽的小鸟离巢,朴楞楞地高飞远走了。这一去,就是工作、结婚、生子,为人父为人母。等回过头来,却发现岁月已逝,父老母弱。常回家看看吧,是的,还要带上媳妇孩子,就像歌曲里唱的那样,“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哪怕帮妈妈涮涮筷子洗洗碗。老人不图儿女为家做多大贡献呀。一辈子不容易就图个团团圆圆。”真的如此吗?我看未必。这在脚不沾地不沾泥的城里,或许能触动人性那最光辉灿烂的一面,而对一些从农家小院出来的草根细民,恐怕就有些切肤之痛了。在农村,人老了,动不了了,没有工资没有养老金,老了就没了个依靠,不靠儿女还能靠谁?常回家看看吧,可你囊中羞涩,还完房贷买柴米,有时还得随人情,孩子的学费还是高高地?人生总有那么多奢侈,奢侈到无奈。一声叹息。
人吃五谷杂粮,免不了生病。如果只是头痛脑热,我等草根之人,扛一扛也就过去了,还不至于奢侈到“伤风感冒打点滴,头痛脑热照CT,腰酸乏力有名医”的地步,这些都是揶揄那些穿名牌、坐好车、喝好酒,把山珍海味当作家常便饭的“贵人”的事。换而言之,他们真要是有个不大不小的毛病,动个手术常吃个药,啥病能顶得住天天“糖衣炮弹”猛烈的轰击?腰里有货,天都不怕,一部《红楼梦》曲尽了原委。《红楼梦》里似乎很少抖落到草根小民,下面抖落一下如何?
草根小民如果真的不幸得了个富贵病,那可真是天塌地陷,万劫不复了。离谱夸张无聊危言耸听居心不良……,我写着写着仿佛就能听见人声鼎沸,反驳声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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