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走过绒花树

每天走过绒花树

贯穿融会散文2025-04-18 07:29:20
每天上下班都要路过一排绒花树,掐指算来已经二十年了,我是看着绒花树们一点点长大的,见证了它们风雨里程。
曾经为绒花树经常遭到恶作剧的伤害而揪心。嫩脆的躯干弱不禁拽劈,晨练的路过的多动的好事的男女老少们,将幼稚少小的绒花树,折磨的遍体鲜鳞伤面目皆非,眼瞅着它们失爱少助任人宰割,却无何奈何技落地,垂头丧脑花逝去。为此专门写下随感“硬伤戎树”,抒情之余也对粗野反文明的现象进行了痛斥。
文稿特意寄给报社副刊版,结果文沉大海。托朋友的朋友侧面问询过多次,没有一点音信回应。自己死要面子稿受罪,实在缺少“包打听”的勇气,权当面对绒花树自我多情,无病呻吟,多管闲事。说不定人家绒花树深染被虐待癖,有事偷着乐呢。
绒花树在不经意间茁壮成长,似乎那些皮肉之苦并未影响它的正常发育,反而使它经受住了恶劣环境的质问考验,更加吃苦耐打坚忍不拔,只是疤痕越结越硬越大,遗留下一大片心灵的残损。多见不怪,偶尔望断几眼,立马忆起当年的凄惨景象。
回过神来,驻足绒花树下,华盖向上节节攀升,遮覆的阴影一圈圈地向外波及,绿色的隔阳伞大度地为行人提供方便。扬起胳膊再跳几跳,丝毫骚扰不到技叶绒花,粗糙的树干站着桩蹲马步,手摇肩抗奈何不了。今非昔比,它们自强自立后,再用不着善良的人们同情担心讨公平了。
夏初时节,绒花树不声不响地冒出纯红色绒球,朵朵点点,漫树遍技,层层尽染。先是红色绣球主导花体,外表附上一层薄薄的白色绒毛,晶莹体透,水灵妖娆,青春气息芬芳惹眼入鼻,吐出绒花树的快乐年华。夏天在热风吹拂中走深,花球的白毛得寸进尺地抵消红绒的长度,褪去铅华,抹淡红妆,出落的素面朝天蔫头耷脑,随时飘逝在风中败落在雨里。
对绒花树深怀特殊的情愫,始终念念不忘散文“硬伤戎树”,自认为那是第一次认真激情地读树。近几年,先后读过窗外垂柳、泡桐树下、门前石榴树,并且发表在报刊网络,触树生情,更加怀念“戎”树,挖空心思再写一篇岁月悟树。
总以为老人们叫得“戎”花树有点土老帽,查字典辞海也没有这种树,干脆自作主张地更名为“戎”树,下意识里认为自己做了件特有学问的事,一直坚持沿用到“硬伤戎树”出笼后许多年。后来为了创作读树系列,进一步考证了“戎”字,无论如何“戎”成不了树,是自己知识贫乏粗心大意的硕果。
说什么放不下绒花树。又琢磨了一段时间,受“榕树下”文学网站的影响,又将“戎”树改为“榕”树,终于为树找到了归宿。虽然对照辞海的照片是似而非,还是暗中佩服自己闻过则改,把“戎”改“榕”。幸亏没有借着冲动的惯性,以对绒花树的理解素描榕树,否则玩笑开大了。文稿依然沉没是小事,丢人现眼玩不起。
有一天,忽然灵性大发茅塞顿开,现成的网络摆在眼前,百度几下什么问题都能应刃而解。搜了“戎”树,没有结果;再搜榕树,铺天盖地,仔细辨认,怎么看怎么不像绒花树。惊出一身冷汗,绒花树尽在上下班路旁,难到找不到它们一名之地。
鬼使神差般地联想到全名绒花树,敲字进框,只点一下将我唬得目瞪口呆,绒花树一字不错地进入视线,往下的过程不说也知,反正上下对照就是它,又叫马樱花、蓉花树。用心找它十几年,却走了这么多弯路邪路,自愧对不起心怡珍爱的绒花树,跳进运河也洗不清。
耽误了绒花树的冠名,它已从少年走向青壮年,同时也误导了自己的文学细胞,“硬伤戎树”其实埋在某位资深编辑的抽屉里,知而不发,保护了我的脸面,却使我多年找不到树。绒花树若是拟人买账,当我走到树下时,也许自愿地飞给我一朵玫瑰般的绒花。

2007年7月28日凌晨于闲点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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