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旧石器

相遇旧石器

云川散文2025-05-14 07:01:11
在没有进行旧石器调查以前,小城的历史大约可以追溯到3800—4000多年以前的龙山文化时期。这一点,无论从地方史志的记载还是以前的考古发现,都可以证明。但是,小城古代的历史追溯并非到此而止。总体来看,
在没有进行旧石器调查以前,小城的历史大约可以追溯到3800—4000多年以前的龙山文化时期。这一点,无论从地方史志的记载还是以前的考古发现,都可以证明。但是,小城古代的历史追溯并非到此而止。总体来看,不是小城的人类活动历史起步较晚,而是发现与研究的缺失。这一点,于近期开展的旧石器时期考古调查的结论,也可以证明。
我手上的这块石器,就是一个很好的佐证。
严格地说,它还没有成为标准的石器,但却远非一块普通的石头。大约在十万年以前,它从一块砾石上被人剥落下来的时候,便改变了它的身份。虽然,它还没有成为了一件十分标准的石器(这只是我的认识,也许古人已经不止一次地使用了它),被人高举着砍砸向某个活蹦乱跳的动物的身躯,或是切割于某种草根树皮肌肉的组织。但它已经具备了这些功能,只要稍加处理,它就是一件精美的石器。
我用精美来形容它,是它承载着一些不可磨灭的历史;是它出现在我的面前时,可以用斑驳的伤痕来证明它存在的历史片段;是它可以荣耀地走出那个沙砾石层而告别无以数计的卵石;也是我在潜意识里融进了对它的一种崇拜。可见,一块石头,在赋予了它文化的精神后,同样是神采奕奕。
这块石器是幸运的。在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里,它突然裸露在地层的剖面,探出了闪亮身躯。之所以说它幸运,是它夹杂在沙砾层中,却无以证明它的来历,差点被掘土的人们从一个真是的地层移送到一个混乱的地层。殊不知,这一差就是几万年或者几十万年的历史。之所以它是幸运的,是它没有被混淆在一个无法证明其身份价值的环境。否则,创造它的历史会被打乱,它的文化表情就会扭曲。文化表情扭曲了,它就失去了自身的光彩,就失去了它要告诉我们的事实真相,就会因为它的失落而被它本应该归属着的历史抛弃。所以,我珍惜它。生怕一不小心,它所沁润过的历史长河就会在不经意间改变了它的文化基因。它也会因为没有真实身份的记录,而找不到被剥落过得母体,流离在石器时代的边缘。这一差,也许又是万千之年。
我所跟随的旧石器专题调查队,队长是吉林大学考古系研究生毕业的。对他,我象对待新发现的旧石器一样地崇拜。因为对于旧石器的发现全都仰仗于他。否则,即使我绊倒在一块标准的石核下面,或者被那些锋利的石页划的鲜血直流,也会置之不理。因为我对它们缺少理性的认识。旧石器时代离我们遥而又远,但旧石器却在脚下,说不定队长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已经锁定了一个新的目标。
再回到我的石器上来。它是一件品相很好的刮削器,出自于蒋家堡东南侧112国道旁的一个山包上。地理坐标为:北纬40゜52′34。6″,东经115゜58′32。4″,海拔高度:877米。其石质为凝灰岩,轮廓呈三角形状,有着一个标准的“台面”和多个“打击点”,有着清晰的“劈裂面”和“石片疤”,两个断面形成两道锋利的刮棱。根据地层判断,应为旧石器时代中期的产物,距今至少十几万年以上。
让我们来想一想,就在十几万年前的那个时代,人类的体质已经发育到了智人的阶段。从猿人遗留下来的体质特征,虽然没有完全消失,但有显著的进步,逐渐接近于现代人了。它们适应各地的自然环境,过着一种以狩猎为主的生活。只是,在没有对遗址进行进一步的发掘研究之前,我们还无法断定他们属于那类人种。暂时抛开学术,把其归入“古人”之列,先满足我们情感上的寄托。但无论是哪一类人种,在那一个时期,他们的社会形态几乎是一样的。在血缘家族的内部,随着劳动生产力的缓慢发展,婚姻关系也在逐步地发生着变化。首先在同胞的兄弟与姐妹之间的杂交状态受到排斥,接着又逐渐排除了由近及远的旁系亲属的婚姻关系,最后形成了同一家族的一群兄弟与另一家族的一群姐妹实行群婚。恩格斯说:“不容置疑,凡血亲婚配因这一进步而受到限制的部落,其发展一定要比那些依然把兄弟姐妹之间的结婚当作惯例和义务的部落更加迅速,更加完全”。这一进步,可能由猿人向早期智人的过度阶段中即以完成。这样,就加快了早期智人的发展,氏族公社制就在这一进步中逐渐形成。
与我而言,因为知识的贫乏,原本对旧石器的那点认识就很容易被颠覆。而被颠覆了,反而是一种知识的更新与进步。就在我拿给队长看我前不久采集于某一遗址地表的一块打制的石器时,我是那么的自信。我急切地等待队长以一种惊奇的目光和兴奋的表情肯定我的发现,希望他用那带有山东音调的普通话回答我说“这件旧石器怎么如此的精美?”。但是没有,队长根本不屑一顾。队长说:“这不是旧石器,只能说是一件石器,旧石器是要靠地层来说话的”。同样是带有山东口音的普通话,却和我的想象大相径庭。我才知道,旧石器时代考古学涉及到诸多的学科。古人类学、古生物学、第四季地质学等等学科的知识一个也不能少。被队长当面否认,其实也是一种幸运,就像旧石器遇到了我们。要不,差一点就被我弄乱了“旧石器时代”和“新石器时代”的文化概念。文化概念若混淆了,历史的顺序就跟着乱套,历史的顺序乱了,社会形态就失真。真是差一点被自己所忽悠。
有了这些发现,再看小城的历史,有可能被一下子向前推进了十几万年。在这十几万年以来的漫长历史中,形成了不少关于人类母系氏族公社的传说。这些传说虽然不能视为信使,但它们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历史的情况。我在想,在小城周围生活的这群先人,是不是也像在渭北平源的大荔人那样,在水草丰盛、气候温和的古老赤城的湖边捕捞鱼蚌、猎取鹿马;或者象大同盆地的许家窑人一样,在湖边的原野上过着渔猎而兼采摘的生活;至少,也因该像山顶洞人那样,用球形投掷器追杀走兽、射击飞鸟,甚至使用精致的骨针来缝制兽皮、制作服饰,增加防御寒冷保护身体的能力。应该是这样的。就在同属于白河流域的又一个旧石器遗址的地层中,采集到了一截磨制的骨针。虽已残缺,但仍可以推测其完整时的特征,可以想象万年以前那双粗糙的手,却也留给现代人如此多的遐思。
同样是白河流域,调查队采集到了一块精细的燧石石核,上面清晰地留下了被剥落过多次细小石页的痕迹。被剥落下去的石页一定被制作成了各种类型的诸如弓箭、雕刻器、石矛、石刀等复合工具。这种石器制作技术的进步,加速了人类经济生活和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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