嵌在过往的糖

嵌在过往的糖

偃肆散文2025-10-24 17:05:28
明日多云间晴,北风二级。市卫生局告示:为预防小儿麻痹症,本月五六日,请4岁以下儿童到医院或服务点免费服小儿麻痹糖丸。——这是一则颇有趣味的天气预报,似乎服用了那糖丸就会将小儿麻痹斩草除根。呵!好比那是
明日多云间晴,北风二级。市卫生局告示:为预防小儿麻痹症,本月五六日,请4岁以下儿童到医院或服务点免费服小儿麻痹糖丸。——这是一则颇有趣味的天气预报,似乎服用了那糖丸就会将小儿麻痹斩草除根。呵!好比那是万能的糖丸。
“小儿麻痹症”在20世纪90年代初是一个很流行的词,应该说是一个焦点。动不动就听到这样的恐吓:你再怎样怎样(“怎样怎样”代表种种不良习惯)就会得小儿麻痹症!
当时作为孩子的我们,虽无法认知何为“小儿麻痹症”,但我们都懂得畏而远之。
当时作为孩子的我们,大抵都有东西掉在地上还要捡来放进嘴里的“陋习”,我尤为恶劣。某年某月某一天,我在幼儿园的走廊上发现了一粒小小的圆圆的糖,和鱼的瞳仁差不多。它被遗弃(或无心,或有意,总之它是被“不要”的了)。
它是橘色的,暖调。我立刻判断出它是哪一种产品。那时,有一种小袋的糖,透明包装,糖粒五颜六色,很受小朋友欢迎。我拾起那粒“被不要的”,它虽已离众,它孑然一身,却依旧漂亮可人(现在想来,它是有一种“遗世独立”的艳丽,不知是人家舍弃了它,还是它舍弃了人家)。
我将它捧在手心,观赏了许久(也不知道究竟在看什么,或许是在犹豫要不要放进嘴里吧?)一个很霸气的阿小女孩从教室冲出来,大声“教育”我:“我妈妈说捡地上的东西吃,会挨小儿麻痹症。”(我曾居住的那个小县城,人们在表达要遭受什么不测,都用“挨”这个字眼,现在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典型的地方用字代表。)
我于是把那粒糖紧紧锁在拳头里(我真庆幸那个霸王没把它打掉)。我感觉到它在掌心熔化,我可以想象糖衣褪却,它像极了一个卸了妆病女人,等待宿命的终结。
我没有再去看它,或不忍,或失望,它应该被珍惜,它该消失得有所值。可是,它就这样不见了,或许在我不经意松手的一霎那,在我张开手去玩弄其他的瞬间,它,没有再见。
我当时在想,会不会在哪里又遇上一粒红色的糖?相遇,是我从小就期待的事。
有些东西,虽然廉价,却可以烙在记忆里,成为不可取代的过往。
童心,其实很广阔,只要是甜的,即便是药片,也可以当糖吃。
曾有这么一幕,深深打动着我:一位男士俯身亲吻他情人的手背,那么谦卑,那么温柔。我想起了当初糖在我手心缓缓熔化的过程。一节感情片段,将我带回过往的深处,我于是简单地感动了。
女子的心,也像糖一样,遇高温而熔化。时下的糖,各式各样,包装华丽。却只在眼里,不在心里。就连大白兔也变了味儿。
有些糖,有些过往,有些心情,有些人,久别,也未必能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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