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作品第七号

考试作品第七号

皖山小说2025-04-12 11:48:59
一西大街储蓄所被抢的时候,我正在大世界超市前的公交车站上坐着呢。那天特别冷,昨天下过的雪给风吹得满街跑。车站上几乎没有人了。我得坐22路才能回家,可那车一直也没来。开始那几个和我一起等车的,都被冻惨了

西大街储蓄所被抢的时候,我正在大世界超市前的公交车站上坐着呢。那天特别冷,昨天下过的雪给风吹得满街跑。车站上几乎没有人了。我得坐22路才能回家,可那车一直也没来。开始那几个和我一起等车的,都被冻惨了,截了出租车回家了。我身上六个口袋全翻出来,也不会超过两块钱,所以我不用指望坐出租的,而且就是我爸爸妈妈此刻也在这儿等车的话,他们也不会坐出租。他俩双双下岗已经有五年了,前两年也做过买卖,结果把家里仅有的一点儿积蓄都赔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以至于已经有两个我父母先前的朋友跑到法院起诉他们要钱了。最后这次出庭,我爸爸出来时,给地上的雪滑倒了,还把一条腿摔折了,我妈妈气得了不得,一改过去的矜持样儿,凶巴巴地说道:“让他们告去吧,没钱,看着办吧!妈的!”伤筋动骨一百十天,我爸爸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夏天,本来街道上还以送温暖活动为由,给他找了个每月二百块钱的看车工作,也因去不了而错过了。当时,我爸爸是真急眼了,双手申出去,比划着,像西藏人献哈达,说他可以干,他只要往那儿一站,就没有人敢偷车。说实话我即觉得我老爸搞笑,又挺同情他的。要我是个盗车贼,我干脆就不用考虑他的存在,他根本连路走不了,等他拄着拐,一瘸一拐地赶过来,我早一脚油门把车开走了。现在我们家只能指望“低保”了,每月三百块钱。为此我姐姐乔丽都不想上大三了,那天我听见她亲口和我妈妈说她不上了,找个工作干。其实红星镇是个北方的小城市,地图上都找不到,它这些年之所以有名,和东北女孩一样,跑到大城市做小姐的太多了。我们班上二十五个男生中有十一个有姐姐的,除了我姐姐外,几乎都到沿海城市做小姐去了。可那天我妈妈还是拒绝了我姐姐,我妈妈说:“你和别人不一样,你已经考上大学了,就一定要上完,没考上是另外一回事儿……”
虽然在我们这儿女孩做小姐家家几乎都有,已经没人在为此说三道四,但我还是希望我姐把大学上完。不过话说回来了,要她选择去做小姐了,我到也不觉得有什么。事实上由于我们家生活的艰辛,而我姐姐还要上大学,反到有人说我爸妈是自找的。上次我妈的朋友孙姨找我妈要欠款时就流露这样的意思,说那人家的钱不还,供着丫头上学,算什么?我到觉得孙姨说的也是,我妈之所以当初能从孙姨那儿借到钱,也还是因为孙姨的两个女儿都在南方做小姐,人家做小姐挣来的钱,被我妈借来供我姐姐上学,还不还,生气和闹翻都是难免的。
我妈妈叫我姐不用管家里的事儿,有她和我爸呢。我妈的意思,等我姐姐大学毕业后上了班,正好供我上大学。
这话我连听都不爱听,我考大学,这辈子是不可能了,连考高中,还是我作弊抄来的。我这一阵儿想得更多的到是做飞贼什么的,像燕子李三那样,好使我们家一下子脱贫。至于上大学,还是省省吧,我可不想让我父母再为我艰难困苦好几年。其实我没事儿喜欢到商场超市来玩儿,说出来都怕你们笑话,我曾在这儿捡到过一百块钱,那着实让我过了几天好日子,而我多少还有点儿幻象着再来这么一次,虽然我也知道希望不大。这天在寒风里等车的下午我知道我今天是白来了。我蹲在候车蓬的椅子上,看着来车的方向。那功夫我沮丧透了,如果再不来车,我真得走回去了,走五站路,在这样的天里可太要命了。公交站上除了一对老头和老太太卷索在角落里避风外,一个人也没有了。而我更没有意识到我发财的时刻就要到来了。
那个人是穿过马路过来的,手里拎了好几个编织袋子。我正好看见他跑过来,他一只手拎了三只,一只手拎了两只。过来后他就把袋子靠在我蹲着的坐椅子边上了。天太冷了,很多人都把自己围得严严实实的,这个人也不例外。后来八路车来了,那两个老头和老太太,以及这个拿东西的人,拿上各自的东西立刻往车上挤去。下得人不多,一下来给冻得直打寒兢,都往超市跑去了。那功夫我听见了警车的声音,好几辆,拉着笛儿过去了。我想看看热闹,就冲椅子上下来了,这才发现那个人漏了一个编织袋子。我的心立刻跳起来。当时我还不知道里边装得什么,我心跳是因为我肯定会据为己有。为此,我不敢在站上待了,怕那家伙再返回来找,立刻拎了起来。我本来想拎走的,可太沉了,只好抗了起来,往超市后街走去了。等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编织袋打开一看,里头是个帆布袋子,扎着口,废了半天事儿,我才把它解开,等看清楚了里边的东西。我起先以为我眼花了,心简直不是在跳,而是在蹦了,每一下都到了嗓子眼儿。我的天呵,里头全是一百的钱,成捆成叠的。


我没想到警察把那一带包围了,各个路口都设了卡。我本来以为我真发了,老天保佑我,顺顺当当地把钱弄回家,十六岁就成了百万富翁。
我们班上有三个男孩都辍学到北京去发展了,按他们的意思,男人要是没有钱还能做男人吗?
这话的确叫人反思。我们那儿太穷了,已经到了把女儿送出去做小姐的份儿上,尽管这话从不说开,做女儿的也说在外头打工,可大家都心知肚明,碍于面子,不说罢了。
春节的时候,那些女孩都回来过年,街上才好看呢,到处都是染了头发的美女,只是做派和眼神都不那么地道了,总是用瞟来瞅你。她们这些女孩和我姐姐就不一样,我也说不准哪儿不同,但感觉起来就不一样,我姐姐好像更端装一些,而我现在一定要把这些不义之财带回去,即便为了我姐不去接客,我也要这么做。反正这些钱也不是我偷来的,抓住了也最多说我道德不好,拾到了别人的钱不换,可话说回来了,现在谁还在意这些?像我们学校里最富有的那个男孩,就因为他老爸是镇长,虽然后来给撤了职务,但他家还是那么富有,叫人羡慕的眼红。我妈妈说,我们家的日子要是有人家家十分之一富,我们就满足了。
是啊,很多时候我都觉得我父母不是那种贪婪的人,只有他们能生活的过去,能够吃上饭,把孩子们抚养大,他们也别无所求,只是连这个他们也做不到了。所以我妈妈有时候说出很多刻薄和不那么仗义的话,我都挺同情的。
基于我所面对的一切,都让我有足够的勇气来战胜警察的封锁,把钱带回去。那一刻我想起了不少电视里播出的小英雄、小八路英勇的事儿,我想现在轮到我了。
在超市后头有个拉圾场,我抗着袋子就到哪儿去了。我找了个破编织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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