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那么凉

光阴那么凉

大解小说2025-10-11 20:04:36

夏天提前到来,教室里的吊扇开始呼呼地旋转。暧昧不明的神秘味道被吊扇的风旋转到教室的各个角落。焦躁的空气里总隐藏着一丝不安分的情绪在不经意间抓住一个人。我闭上眼睛大约十分钟后依旧未睡着便睁开眼睛盯着黑板上的挂钟。“哒哒哒”,突兀的声音总有些沧桑的味道。坐在前排的女生见我竟然醒着,尴尬的把手从男生手里使劲拽了出来,然后嘟着嘴朝男生气囊囊的说了几句,倒头便睡。男生随即转过头朝我动了动嘴型,肮脏的话语。我从位子上无所谓的站起来,穿过电扇的轰鸣声。抓住女生的头发,把她从桌子上揪起来,甩手一耳光。“啪”,寂静又刺骨的声音。她捂着脸,显得始料未及。待她反应过来时男生已经用他黝黑的手揪住我的衣领咬牙切齿的说:“老子从不打女人。”我傲起脸感受到他的鼻息扫在脸上,有颓靡的烟味。然后顺手抄起桌子上的钢笔从他胳膊下穿过去直捅他的脊梁骨,他“嗷”的嚎叫了一声,疼得瘫坐在椅子上。我弯下腰使劲掐住他的脖子,阴冷冷的盯着他,说:“混蛋,打我?你试试啊。”
当我发挥完的时候才发现全班都醒了,他们用惊讶的眼神看着我。我绑好头发,把荷叶边的衣领整理好,然后坐在位子上。看前面那一对狗男女继续装纯情。
女生名叫秦蔚蔚,经常和文科班的乡村非主流们混在一起。化妆,穿高跟鞋,穿超短裙,在撩人的夏天故意露出一双肥肉挤满的腿,妖艳的在男生面前招摇。她们打架,随意地和男生发生关系,在年级里臭名昭著。
我知道今天收拾了秦蔚蔚,终究逃不了被狠狠报复一顿的命运。但我一点都不怕,因为我是,苏之凉。
我叫苏之凉,出生于南方小城。听爷爷说我出生的时候,梧桐叶子开始疯狂的凋零。算命先生说我命理生得不好,没有早一天没有晚一天,刚好撞上不吉利的日子。果然,年幼的我体弱多病,家人以为我命不长久,邻居也劝父母再生一个,后来我有了妹妹苏心安。显然,我叫苏之凉,所以永远都处于被冷落的境地。“心安”,确实让他们心安,乖巧活泼。不过那都是表面现象,她内心的恶毒只有我知道。我们并不像亲姐妹,只是两个争夺家人有限的爱的敌人,然而我,总是败得很惨。在这个大家族里,只有大伯的儿子苏翊和阿公会比别的亲人更喜欢我。也许阿公看不得我受苏心安的欺负,九岁那年送我去报了跆拳道班,他对我说,凉凉,今后的路要一个人走了哦。我吸了吸鼻涕,傻乎乎的点了头,并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后来在饭桌上从大人的话语里终于知道阿公得了癌症,是肺癌。也是啊,他抽了一辈子的烟。我的心突然冷疼得厉害,喉咙被什么哽住了。我垂着头拼命地把饭往嘴里塞,想要掩盖住哽咽的声音,只是眼泪还是顺势往下淌,顺着碗的沿口流进饭里,塞进嘴里的饭又咸又甜。
我永远都记得那一天,我背着书包像往常一样低着头走回家,才发现所有人都移过目光盯着我。他们头戴着白色的布,站在院子里撕纸钱,父母在一旁招呼客人收着礼金。苏心安和亲戚家的小孩追逐打闹,我使劲忍住眼泪。陈佳晴走过来带着寡淡的语气的说:“你阿公死了,你去磕几个头吧。”我点头不语。
阿公是自杀的,吞了一整瓶安眠药。他在遗书里说:“我年纪大了,不去花那些冤枉钱。钱全留给凉凉。”就两句话。
阿公头七完后的那个下午,我蹲在院子的草丛里,拿着遗书翻来覆去的看。歪歪斜斜的字体,我都能想象他是怎样艰难地握着笔写下这几个字的。血染红的夕阳光投射到我背后的墙壁上,斑斑驳驳的。
“一猜你就在这里。”我仰起头很无力的点了点头,他蹲下来拿过遗书看了一眼说:“还在想阿公啊?”“苏翊,为什么你不像他们大人一样喜欢苏心安呢?”他噜噜嘴,不屑的说:“切,叽叽喳喳的丫头片子有什么好,你比她安静多了。”“但是陈佳晴和苏建生都不喜欢我啊。苏翊,你出生比我早,你确定我是从陈佳晴肚子里滚出来的?”他拍拍我的头,说:“苏之凉,你一天到晚不好好学习,你想什么呢?”我摇了摇头说:“不,你不会了解我的感受,你是大伯大妈的掌上宝又怎么会懂。我一定要离开这里,永远都不再回来。”“什么时候啊?”“快了,我都快满十一岁了。”
正是春时,白色的玉兰花落了一地,白磷磷的。随手捡起一片,竟有我手掌的一半大。在水龙头前洗去它沾染的灰土,透明的的水珠在花瓣上滚滚落落。每一段花开花谢都是必经的季节,人情冷暖亦是如此。
可是很遗憾,我准备了六年的逃离最终没有到达。玉兰花开了又落。这六年平平淡淡的过去,苏心安考上了重点初中,我上了重点高中,苏翊去了外省读大学。随着年龄的增加,我背起书包离家出走了一次又一次,却依旧没有人在乎。去了丽江,去了乌镇。在火车上透过一方小小的窗玻璃看外面疾驰而过的田间地舍,麻雀在电线杆上窜来跳去,油菜花打成一片。远远望去,有如金黄的颜料涂在方格子里,馨香的味道在空气里扩散开来。不知道我是它们的过客,还是它们是我的过客?
到达乌镇是傍晚的时候,灯火阑珊倾袭这一种神秘又安静的媚。这时,街道旁的青砖绿瓦已看不到清晰地模样,红灯笼熹微的光影在水面上又来荡去,乌篷船不是从水面上划过,惊起一滩白鹭直直的向天的那一边飞去。
烟柳画桥,流水人家,晨钟暮鼓。细想起那些词中的字眼就是如此的样子吧。
后来,碰到一个和我一样喜欢漂泊的少年,十六七岁的样子。在偏僻的巷子口被四五个落拓的社会青年围住,两拳难敌四手,他被踩在地上动弹不得,任凭羞辱。我实在难忍,混乱之中迅速冲过去用小刀划伤了一个混蛋的小腿,抓住他沿着风的方向狂奔。分开的时候没有透露我的名字,他倒是很爽快的大喊他叫叶风早,高高瘦瘦的,那个晚上穿着一件哆啦A梦的体恤,简单的蓝色牛仔裤。
两年后我回忆这些时心里多少带有些遗憾。
高考来临之前我被秦蔚蔚打了,在厕所的格子间里。以秦蔚蔚为首的四个女生突然走进来,手上还残留着未燃尽的烟,冒着撩人的烟圈。“苏之凉,我不是说过吗,你最终会死在我手上的,做个了断吧今天。”她轻蔑的笑了几声,风尘味极重。她笑声刚完,一个女生就走过来对着我抬手一巴掌,我见状反手一挡,凌空送她一脚正中腹部,她重重的撞在厕所门上。另外三个女生见势都冲上来一个揪住我的头发,一个困住我的双臂,我无法动弹。眼见面前的这位乡村非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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