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火

流火

耍尖小说2025-05-09 01:48:13
七月流火。何维心里暗骂着这个成语,眼看外面7月天,天热得要冒火,车子驶在柏油路面上粘粘的,何维走去公交站的时候都能感觉到路面都是软绵绵的,走的很没劲。周日11点半,这个时候被老板叫去加班,真想死。天气
七月流火。何维心里暗骂着这个成语,眼看外面7月天,天热得要冒火,车子驶在柏油路面上粘粘的,何维走去公交站的时候都能感觉到路面都是软绵绵的,走的很没劲。
周日11点半,这个时候被老板叫去加班,真想死。
天气预报说今天最高温要突破40度,连续3天都是同样的预报。不可信不可信,什么要突破40度,42都有了,气温都高烧爆表了。
大中午还有那么多人挤车,真是神经病,都奔命呐!何维仗着个子高,挤开了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抢到了一个座位。
何维一落座,屁股就被烫了一下,谁TM屁股被火点了啊,何维又忍不住暗骂。
七月流火。这是何维坐稳后唯一能想到的一个词,谁发明的这么个成语,流火流火,7月真是热得要冒火。
可是何维依稀记得中学的时候老师说,七月流火的意思是说天气逐渐转凉。扯吧,何维想,就这天,还能转凉?何维不自觉哼了一下。就这一哼,鼻子里依稀传来一阵恶臭,差点把他从座位上熏下去。何维边上,一个身穿吊带的MM,右手高高搭在公交车顶部的架子上,左手扶着自己的包。
“靠!狐臭!”何维嘀咕道。
公交车的轰鸣掩盖了何维的牢骚。
何维只好把头扭向窗户那边,把缝拉的更大些。窗外,还有清洁工在顶着中午的大太阳穿着工作服在扫地。
“真热!”车厢里挤的不透气,这两个字被不同声段的音波无限重复放大,在何维的耳膜边嗡嗡嘤嘤,何维看见那个清洁工靠着扫帚擦了一把汗。鼻子里又传来一阵浓重的汽油味,车子哼哧哼哧地在软绵绵的路上晃悠悠地开。
“最讨厌汽油味了。”何维嘟囔。车子颤了一下,又开出一个站。
七月流火,何维觉得昏昏沉沉的,晃着晃着就睡着了。好像还做了一个梦。

“砰!”
何维的脑袋像皮球一样砸在前座的靠背上。
“靠!”何维被疼醒了,睁眼就要骂。但忽然觉得貌似不那么热了,车厢里就像开了空调,那个狐臭MM的狐臭也闻不到了。何维很受用,暂且忍了忍,在座位上蹭了蹭,闭上眼,准备继续享受这点惬意。
“下车!下车!”
何维刚闭上眼就被一嗓子嚎叫震醒了。
何维怒了,眼一睁嘴一张就想骂。老子憋了一天了,忍够数了!
可是再张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刚才那个粗鲁的嚎叫也不知道从哪发出来的,就在他疑惑地判断这一切的时候,车上的乘客很听话地依次下车了。
“终点站到了!”
又是那个声音。
何维张张嘴,想问一下司机,还是发不出声音。
可能昨晚熬夜熬得,回去吃点润喉片。
司机也默默地下了车,跟着刚才下车的乘客一块往外出。
眼下的站牌上写着三个字:终点站。
这个站就叫“终点站”还是哪路车的终点站啊?何维今天一肚子不爽,还摊上这么堆破事,实在懒得想。瞟了一眼那长得晦气得要死的黑白站牌就来气。
何维看了看表,12点。
表停了。
再看手机,没电了。
何维想砸车。
老板说,1点之前必须到公司。
算了,看看能不能打到车吧。
何维开始四处看,看自己身在这个城市的哪条道上,离公司还有多远了。
这个叫终点站的地方真的很怪异,“邪气”,何维想。哪有道理灰的房子,旧上海的老建筑,旧得要散架的老电车,还有在这个城市里兢兢业业的城管工作中极难出现的人力三轮车,似乎在这里扎堆开会了。
不会是老城区吧?搞得跟穿越时空似的。何维老觉得不对劲。
对,不至于连街边大海报都弄成黑白的吧!就是这个色调,让何维怎么都觉得发毛。又不是哀悼日,至于么?
不对啊,还有路人那脸色,一个个,跟奔丧似的,面无表情。
再热也不至于这样吧,何维又在心里犯嘀咕。
何维等了半天也没见路上有一辆的士,心里算着怎么着也过去了10分钟有,怎么着还是老板重要,工作重要,工资更重要。干脆在街边随便找了一辆人力三轮。嗓子说不出来话,何维就把公司地址写了一张纸条递给车夫,示意他要去这里。
写完何维就有点后悔了,人力三轮会去公司所在的那片繁华的CBD区么?孰料车夫瞟了一眼纸条,捏在手里,就开始蹬车。
何维靠在三轮车的椅背上,又开始犯困。
昨天熬夜打游戏,才睡不到中午,早知道今天老板召见就不通宵了。现在抱怨也没用了,还是赶紧补觉吧。
路上的行人都很漠然,都热傻了吧。
街上是一片黑白,何维没注意的是,连路边的植物都是黑白的。
一路也是很凉爽,敞篷的三轮车,三面透风,何维爽得要抽风,简直就是兜风嘛!至于上午电视台关于突破40度的预言,何维再次很坚定地将其归结于天气预报要是准猪都可以爬树了。
何维闭目养神,那叫一个爽!七月流火,流吧火吧!气温瞬息变化就好比翻脸翻书,说来就来。这才叫七月流火。

“你到了。”
车夫的声音很刻板,很干涩,很平,很冷,很没人味儿。何维穷尽词汇在脑子里搜刮描述这个单调的声音。
但他还是愉快地付了钱下了车。
不对啊,这里不是公司!
何维转身要找车夫理论,车夫早不见了。
好小子,溜得真快!何维喊不出来,也骂不了,早先爽了一把散了的火又窝回来了。

正午街上很安静,连蝉的聒噪也没有,这一点,何维倒没注意。反而是一阵嘤嘤的哭声不断地传进何维的耳膜,“晦气!”何维的火像浇了汽油,又窜上来一丈。
何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非想找到那声音的来源,更不知道自己哪根神经犯大条了,居然走进了一个殡仪馆。
“晦气!”何维在心里不知道骂多少遍了。
可是走近殡仪馆,何维就呆住了。这里的颜色虽然也是黑白,可是跟外面那种掉色的影调完全不一样,是有颜色的黑白。
更让何维惊异的是,正对面墙上的那幅大黑白照片。
那个人,要么是跟自己长得巨像,要么……
何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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