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光塑造梦一场
这是一个满目疮痍的年代,也是一个青涩纯真的年代。哪怕四周断壁颓垣,爱情与友情也会在瓦砾之中顽强绽放,开出你想要的模样。——题记一、跟你一起吃糠喝粥也好“团长,不关他的事,鸡是我偷的。”谢婉仪知道孙致远
这是一个满目疮痍的年代,也是一个青涩纯真的年代。哪怕四周断壁颓垣,爱情与友情也会在瓦砾之中顽强绽放,开出你想要的模样。
——题记
一、跟你一起吃糠喝粥也好
“团长,不关他的事,鸡是我偷的。”谢婉仪知道孙致远被当地群众举报的消息后,急忙从田间赶了过来。
“团长是我,是我……”平日受孙致远照拂的少年们见女孩挺身而出,纷纷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一时间房间里像炸开了锅。
孙致远嘴角抖动着,这种细微频率不仔细看便很难发现。他知道就算缄口不言也难改变现状,不去查出事实真相还是会牵连到她。
“团长,给我几天时间,我会找出事情的真相。”孙致远站在谢婉仪身前。
有过青春的人都应该明白,这是为了想保护心爱之人才会有的神情。
很勇敢,很严肃,很郑重其事。
他昼夜守在丢失家禽的人家旁边,终于还是发现一丝不同寻常,循着线索找到的是一窝嗷嗷待哺的黄鼠狼崽,大的躲着不见踪迹,窝边的鸡毛和剩骨让真相大白于人前。
“好同志,我就知道都是知识分子干不出这事。不过,为什么有人发现你夜间鬼鬼祟祟,冤枉你偷鸡你也不做辩解呢?”
孙致远也不多说话,低着头像前几天遭批斗时一言不发。团长叹了一口气,不明白孙致远是怎么想的,这顶帽子也敢乱带。到底还是念及和他爹之间的战友情谊,只多分配了些生产任务,安排他去值几天夜就没再追究。
谢婉仪来找苏致远时,他正在火堆边不停搓着双手,瑟瑟发抖。
伊犁的冬天比任何时候都要难熬,寒风变成了刀刃割过肌肤像是能淌出血来,夜间比白天更为恶劣,哈出的热气不消一会就结成冰渣。她藏在怀里的馒头本来还有着热气,拿出来时却冻得手疼。
“我怕你饿着……都冻成冰块,不要吃了。”谢婉仪想把手缩回去却被他制止了。
“烤一烤还是能吃的。”
孙致远接过东西时发现她的手冰冷得吓人,把火往她身边拨了拨,不停往里面添柴。
“别放了,剩得不多,晚上柴火该不够用了。”
他一边应着手里的动作却是不停,谢婉仪陪着他坐了一会就要离开,虽是深夜人静四下无人,她还是担心被人发现给他惹来麻烦。
“我是来建设新疆的,享乐主义要不得,以后不要再为我打野鸡野鸭了。”谢婉仪顿了顿接着说道:“和你们在一起吃糠喝粥也是好的。”
二、低头便见水中天
谢婉仪初来新疆时正值夏末,晃眼间大半年过去了。大伙在地里田间干的热火朝天,她一眼就能找到孙致远的身影。他不像别人一样把上衣系在腰上,只把袖子挽到肘间,动作却是比旁人利落几分。
“啊!蛇!有蛇……”一道尖锐的女声响起,让人心惊胆战。
女孩们惊叫声迭起,扔掉东西匆匆跑上岸,仿佛慢了一分蛇就会跑到自己腿上。
“这是田蛇,无毒无害不咬人的。”管理队长的解释并不能打消她们的顾虑,全都躲在谢婉仪身后不愿下田。队长体谅她们的心思,没出口催促,眼睛却是望着谢婉仪。纵使谢婉仪平常做事再怎样利落干练,面对这种滑腻生物也会胆寒,一时没了主意。想一想以后难免还会碰到此番情境,准备硬着头皮下水。
“等等,大队长,先让她们休息一会,我们去把那东西找出来。”孙致远看到这边情形开口道。
周围响起的抽泣声让队长于心不忍,虽然觉得影响任务进程还是点了点头。
几个大男孩担当起英雄的角色,下决心一定要把宵小鼠辈找出来,可惜哪有这么简单,半个小时过去除了脚上多了几条水蛭,就再没些别的。谢婉仪不管旁边有谁拉着她的衣服,咬咬牙站了起来。
“找到了,我找到了!”孙致远抓着蛇身三寸直起身,朝谢婉仪方向挥着手。
这场面应该是触目惊心的,可是谢婉仪觉得孙致远所在的地方花草树木都为之倾斜,所有的害怕恐慌都为之低下头颅,让她轻轻越过一切。
谢婉仪下田时唱起了民谣,举足不前的女孩们由她带领着走向田间,越过害怕哪条界限,似乎所有人都勇敢了几分,开始大声和着。
“手把青苗插野田,低头便见水中天,六颗清净方为稻,退步原来是向前……”
吃晚饭时,谢婉仪打开盒盖不出意外的发现里面有张字条。虽然平日两人偶尔通信,但信中内容大都是很寻常的话语,被任何人瞧见也能大声朗读出来,谢婉仪如果把这些信合在一起,就是一本毛主席语录。真正不能让大家知晓的,是像这样一条条的信纸。
“你越来越勇敢了,我以你为荣。”
这句话让谢婉仪不禁想起去年采摘棉花时的旧事,嘴角弯起一抹笑。
那时为了大丰收,每日清晨天未亮就要出去采棉花。整片的棉花地放眼过去像是没个边境,在黑沉的夜幕中显得阴森吓人,一旦在地里分开劳作就没个影迹,偶尔一两声异响能把人的魂都吓飞。
谢婉仪是接受过教育的人,虽说不信牛鬼蛇神,但始终是有几分惧意。只无意间向孙致远提及一两句,他清亮的歌声就开始响遍田间,这样做无疑是在帮女孩们壮胆。后来孙致远在会上受到团长的表扬时,谢婉仪才知道他不仅晚上要值夜天未亮还要去摘棉花,如果自己不坚强勇敢起来,一味接受他的付出就太自私了。谢婉仪努力让自己变成一株木棉,以树的姿态和他站在一起。她的改变谁都看得出来,他的好却只有自己清楚。
三、胜遍人间无数
谢婉仪不知是不是自己多想了,总觉得团长这些天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开完例会后团长把孙致远了留下来。谢婉仪远远站在一边,看到他出来才挥手示意。
孙致远脸上带着暖意,和平常没有任何不同,但她心里就是觉得不太踏实。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团长就是和我谈了些生产上的事。”
“就只这些?”谢婉仪不太相信。
“婉仪,等我们回城以后,我带你去见我的父母好吗?”孙致远口气十分温柔。
谢婉仪被红霞映着的脸颊愈发通红,顾不上继续追问,带着女儿家娇态跑回自己房间。她的心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冷静下来后懊恼起自己是否太过矫情,过了这么久还和当初情窦初开时一样,听一句话就会脸红。
彼时,他们都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除了在白桦树下偶尔擦身而过,两人生活似乎再无交集。孙致远有着让南方人也艳羡的白净皮肤,校服一尘不染洗的有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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