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烬

莲烬

五单于小说2025-08-27 10:10:26
A、清树篇我不曾读懂她,也永远读不透她。我模模糊糊的拥有她,却清清楚楚的失去她。我模糊得忘了从未挂心的第一句话。我清楚地记得她说离开的末一句话。我一直在想,如若我永不寻你,摄政王殿下,你是否就决心永不
A、清树篇
我不曾读懂她,也永远读不透她。
我模模糊糊的拥有她,却清清楚楚的失去她。
我模糊得忘了从未挂心的第一句话。
我清楚地记得她说离开的末一句话。
我一直在想,如若我永不寻你,摄政王殿下,你是否就决心永不寻我?
摄政王殿下……摄政王殿下……
她从不曾唤过的尊称里,分明是少女独具的幽怨。
一片沉默,尘埃落定。
谢谢。
凄然的一笑,像是隔了千秋万世再晤的一瞬,爱恨支离交织于化不开如浓墨的残眸,在浅浅的梨涡里,碾作绝决的灰烬。
谢谢你给了我离开的理由。
她走了,连湿润的泥土里也未曾将她的气息停留。
可是我拦不住她,也不能拦她。
我是摄政王,是代替父王病疾在身无力朝政的摄政王,是扶持政事参与朝纲教导下一任君王的摄政王,是担负朝代百姓兴亡铲除反太子党的摄政王。
是天大地大君王最大注定弃美人扶江山的摄政王。
我名为清树,是本朝的六皇子。
我的母后是个空有名分却并不受宠的淑妃,在我出生的第四年,便因一宗命案定了死罪死在了狱中。
只因那时还小,对母后的记忆不曾清晰,只模糊知道她是临国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在父王登基的第三年便嫁给了父王为淑妃,虽倾国倾城却不甚圣宠。
就连淑妃这名分竟也是因其公主身份所赐。
也许我不了解她,但一月之间设计杀害二十九位嫔妃,让我如何信服是这如斯贤才的女子所为?
你叫清树,是淑妃妹妹的孩子吧?
温热的声音,柔然的在平淡如水的宫中漾起,突兀如晕开的涟漪间的石子。
淑妃生前是我要好的姐妹,如今她走了,我也理应代她抚育你。
纤长的手伸过来,牵住我的手。
温暖……如母后的手。娇小柔嫩,只是多了指节细碎的茧。
从那日起,我便成了莲裾莲贵妃最小的儿子——太子清黎的弟弟。
她是莲丞相的大女儿。
在父王还是太子的时候,以侧妃的身份嫁过来。
该说是当时不过刚满16岁的莲裾作为利益权贵的牺牲品的悲哀,亦或是年纪小小便掌握丞相大权的父王的幸运?
她说,第一次见到母后的时候,她便喜欢上那如幽兰般高贵优雅,眉目哀戚的女子。
莲裾善琴,一双玉指,撩动瑶琴仿若行云流水,时而低回婉转,时而幽怨哀愁。时而高亢豪迈,时而欢快悦动。
淑妃善歌,空灵清澈的歌喉宛若清溪九泉,声声扣人心弦,为她痴为她醉,为她或悲或喜的情感难以释怀。
她和琴吟唱,她和词弹奏,一人一琴,和谐如世外不食烟火的仙子。
那是后宫难得一见的交心知心的姐妹。
第一次见他,他身着一袭蓝缎,以银色镂空木槿花镶之,腰系玉带,手执锦书。沉眠在流波中的碧云,如映着沧海桑田的史迁,一双无情偏胜有情的乌瞳透出我小小的身影。
“你就是清树吧?”
我点点头,目光仍停留在他精美衣服上——那样精美的衣裳,定是极受宠爱的贵公子吧。
“果然跟母后说的一样,是个善良的人呢。”
凝眸一望,我便断出此人便是我被收养两年来从未谋面的哥哥——
清黎,说不清,道不明,却总是那样给人安全感的男子。
从史实给我的认知中,太子,无非是轻佻的纨绔子弟,然则肃杀的古板书徒。
而他,精致的面容,高贵的气质,从头到脚无一不透出震人的气场。眉宇间却并无违和的勾出一抹柔情。
如其母莲裾一样。
那年,她还是一个天真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那年,我还是一个不畏强权勇敢的小男孩。
正是盛夏蝉鸣时节,亭外白莲以仙女之态圣人之姿在清池绽放。
那日正是她的八岁生辰,丞相府甚是喜庆,却不曾注意灯红酒绿后真正的主角——莲烬。
绿藤绕着亭栏,营出一份盛夏光阴里静默的旧时光。
夜未央,歌未央。
一袭白裙,两袖清风,三尺红绫。
夜幕逐渐深邃,天空的颜色蓝得发黑,黑得望不着边际,星辰碎碎点点,如网般将天地罗住。
脚步如蜻蜓点水般,在长亭萦纡,宽松的袖摆时而翩转,时而翻飞,柔发如瀑,只一红细丝带松散束之。柔荑与星辰不着丝缕,却好似有无数星点在指间环绕,徒增几分淑丽。
她很美,美到无暇,美得让人窒息。
风髻露鬓,淡扫蛾眉眸如秋,半垂的美眸未染丝毫喜庆,流盼之间一股少女的感伤相溢而出。
不经意触到腰间玉笛,恍惚间取出笛子为她为她的独舞奏出一曲悠然篇章。
曲终,舞尽。
提起灯笼,走过长长的走廊,我终是到了她身边。
终是触到她眸底淡淡的忧伤。
时间在等待中顺着发髻渗漏,仿佛浮萍漂泊在寂静的水面上,无波无澜。
“姑娘可有甚心事?在下路经此地忽见姑娘独舞,甚是好奇,还望姑娘莫要怪罪才是。”
“无妨。”似是不愿多说,礼貌性的点点头便要离去。
“在下无心冒犯姑娘,只是姑娘舞艺极佳,将此舞演绎得淋漓尽致,想必心中亦有甚凄凉事吧。”
并未答复,只是双眼空洞的望着亭外清池里微拂的白莲,似有所思。
“公子多虑了。莲烬只是太过清闲随性一舞,若无它事,莲烬便先行离去了。”
“莲烬?莲丞相小女儿便是你?”今日明明是她的生辰,为何她竟在如是无人的冷清之地独舞?
她不再多言。
夜凉如许,站在清风中的她惆怅百结,淡淡峨眉拧成一簇。
“六皇子!六皇子!六皇子……”
不远处,数名宫女模样的女子执灯呼唤道。
“莲烬,今日我来的匆忙,未备厚礼,只随身带着的一枚红玉,便赠予你吧。”顺手从怀中取出一枚红玉,便径自将其塞进她冰凉的小手中,“若是有缘,你我定会再遇。”
站直了身体,衣袂飘飘,白色华服随着远去的步伐在风中翻腾起伏。
她一日日长大,终成一位娉婷的佳人。
我一日日长大,终成一位俊逸的良人。
光阴飞逝,韶华老去。
她依旧如从前那般,梨裳殷缎,一舞倾城。
我依旧如从前那般,青衣玉笛,一曲倾心。
只是那多愁善感的眸里好似多了几抹不同以往的情愫。
她,也是没有安全感的人吧?
不然为何每次见到我她原本就柔若无骨的身子更是蘼如秋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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