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代宫中淑女的价值及悲剧

汉代宫中淑女的价值及悲剧

三护杂文2025-04-30 08:02:53
班婕妤,原名不详,只知是著名的《汉书》作者班固、班昭的祖姑母,班彪的姑母,其父班况。可见班婕妤生长在世代官宦之家。班婕妤的资料很少,只有《汉书》及《烈女传》《续烈女传》记载了些许她的事迹。《汉书》载:
班婕妤,原名不详,只知是著名的《汉书》作者班固、班昭的祖
姑母,班彪的姑母,其父班况。可见班婕妤生长在世代官宦之家。班婕妤的资料很少,只有《汉书》及《烈女传》《续烈女传》记载了些许她的事迹。《汉书》载:成帝游于后庭,尝欲与班婕妤同辇载,婕妤推辞说:“观古图画,贤圣之君皆有名臣在侧,三代末主乃有嬖女,今欲同辇,得无近似之乎!”成帝听了这话称赞她,乃止。太后听了,喜曰:“古有樊姬,今有班婕妤。”樊姬是樊庄王的夫人,因为谏说庄王而终使庄王成就霸业的贤明女子。被汉刘向《烈女传》列入“贤明传”。可惜,班婕妤有樊姬之贤而成帝没有庄王之志,致使班婕妤寄托于成帝的人生理想成为泡影。作为女人,班婕妤并非不愿受成帝的恩宠,这是做宫女求之不得的。可是,《汉书?外戚传》又载:班婕妤“天性淑灵”、精通历史,深知“夏之兴也以涂山,而桀之放也用末喜;殷之兴也以有姒及有嬜,而纣之灭也嬖妲己;周之兴也以姜嫄及太任、太姒,而幽王之禽也淫褒姒。夫妇之际,人之大伦也。”上述观点虽然有将亡国之罪归于女性同胞的历史局限,但从中表现的女性的自尊、理智及远大理想是十分可佳的。理智告诉极其受宠时的班婕妤:做圣明君主的贤内助就不能学末喜(桀之宠妃)、妲已(纣之宠妃)、褒姒(幽王之宠妃),使君沉于女色;而应学涂山(夏皇后)、有娀(殷皇后)、姜嫄(周之国母)、劝君成大业,并为此宁原牺牲自己个人的快乐,成全君王的事业,造福百姓,名垂青史。这是以女性自尊意识为动力的行为,是以压抑个人情感的快乐为代价的。可惜昏庸的成帝如屈原时的楚怀王一样“中道而改路”,沉溺于酒色谗言之中不能自拔,班婕妤也就如同屈原一样:壮志难酬,只能“长歌当哭”,以文学辞赋自己内心的愤懑哀伤。班婕妤生前创作无法考证,现今流传下来的有《自伤赋》《捣素赋》和《怨歌行》均为这种心情的真实写照。“婕妤诵诗及窈窕、德象、女师之篇,每进见上疏,依则古法”(同上)。因此,《续烈女传》评价班婕妤为:“班婕妤辞同辇之言,盖宣后之志也;进李平于同列,樊姬之德也;释诅祝之谗,定姜之知也;求供养于东宫,寡李之行也。”宣后是周宣王姜后,宣王曾早卧晏起,姜后待罪于永巷,使人通言于宣王,以为宣王之宴起,乃自己之淫心所致,而使宣王失礼宴朝,宣王终改过而成中兴之王。樊姬,楚庄王夫人,不擅专宠而进荐美女九人给庄王,以此讽谏虞丘子,不当为了承受皇帝的专宠而不进荐贤者退不孝,虞丘子闻之,终进孙叔敖而楚庄以霸。定姜,卫定公夫人,定公卒,献公立,慢辱定姜,定姜出亡,至境,使祝宗告亡,祝宗以为告无罪于庙,定姜曰:“不可,若令无,神何告?若有,不可诬”,终不告于庙。寡李,陈寡孝妇,十六而嫁,未有子而夫行戍役,夫死,陈之父母欲取而嫁之,妇以大义说之,终养姑不衰。刘向《烈女传》确有为天下女子树榜样以树立男权统治之嫌,暂且不论。我们以上述史实记载为依据,从女性的角度解析宫中淑女班婕妤的价值及其心理悲剧。
(一)“常恐”“秋扇见捐”的心理悲剧
“秋扇见捐”的典故最早出自班婕妤的《怨歌行》中,原诗为:“新裂齐纨素,鲜洁如霜雪。裁为合欢扇,团团如明月。出入君怀袖,
动摇微风中。常恐秋节至,凉飙夺炎热。弃捐箧笱中,恩情中道绝”。
“纨素”,是一种精致洁白的细绢,产生齐地,与下句“霜雪”、“明月”互衬,既写“合欢扇”质地精美洁白,又隐喻自己品格的高洁无瑕,姿色的光华洁丽,至此把自己与合欢扇连在一起,发出如下慨叹:君王宠爱的无常性,如秋扇被用的季节性。“秋扇见捐”的命运正如宫女“百年欢乐由他人”的命运。其中最能表现班婕妤心理感受的是“常恐”两字。道破了在君权、夫权残酷压迫下宫中女子“如履薄水”、“如伴猛虎”的心境。诗中“箧笱”(qi琛欤┰甘⑽锲返南湫沃衿鳎舜κ恰袄涔钡南笳鳌U馐资晌钤绫硐止信悦撕推嗔剐木车呐晕难ё髌贰?
自从汉代开始,皇权至高无上,男权世代统治,封建礼教的严酷束缚,致使宫中女子常年陷入无力主宰命运的被动、痛苦的境地,她们诚惶诚恐地追随着君王兼男人的喜怒哀乐,即使心力交瘁也难免如秋扇般被用过之后而丢弃,留给自己的是被玩弄的耻辱和无止境的寂寞孤独。班婕妤凭借自己的敏锐和才智第一次感受到并唱出了宫女们埋藏心底的屈辱和怨恨,后世代代相和。西晋陆机,梁江淹,唐王建、王昌龄等都有拟作。女性文学创作也很多,最有代表性的是刘令娴的《和班婕怨》:“日落应门闭,怨思百端生。况复昭阳近,传闻歌吹声。宠移终不恨,谗眶枉太无情。只言争分理,非妒舞腰身。”这种怨声构成中国女性鸣命运之不平的共同呼声和沉痛的控诉,这种心里的哭诉尽管是哀怨的、沉重的、甚至是无力的,但却是永久的、韧性的,一代一代唤醒着女性们争取独立做人的意识。如果说《诗经》中的弃妇们感受的是实际生存的威胁,是一种经济生活无援的孤苦;那么,宫中女性忍受的是心灵深处的寂寞、孤独,是一种精神上的创伤。尤其是象班婕妤这样聪明、敏感、自尊、悟性强的知识女性,这种心灵的创伤是极为惨痛的,这是女性更深层次的心理悲剧。而历代女性将怨恨的矛头对准争宠的女性,对造成自身悲剧的直接对象——男性却表现出无奈甚至默认,这是女性跨越历史的心理悲剧,具有重大的认识价值。可见,“常恐”的心理悲剧,除了“秋扇见捐”之外,还有更深层的认识价值。
(二)志托昏君的心理悲剧
读过班婕妤的《自伤赋》总有当年屈原“恐年岁之不吾与”的感觉,更有“恐皇舆之败绩”的忧虑,也有渴望国家富强的“美政”理想。同样的楚辞体形式,同样的感情基调,让人很容易联想是屈原式的丈夫之志和先觉者的忧伤。
“白日忽已移光兮,遂晻莫而昧幽”,“惟人生兮一生,忽一过若浮”。这是时光流逝,壮志未酬的感慨;“美皇、英之女虞兮,荣任、姒之母周”,“虽愚陋其靡及兮,敢舍心而忘兹?”作者渴望象古代贤惠女性一样辅佐君王安邦定民。这种思想在班固《汉书》中也有记载(如前述)。可惜,班婕妤与屈原一样,生不逢时,遭遇昏君,致使自己空有一腔热血,报国无门,落得“华殿尘兮玉阶苔,中庭萋兮绿草生”的悲剧结局。
“男主外,女主内”,是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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