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清杂记(六十四)

靖清杂记(六十四)

泼火杂文2025-09-10 14:20:04
希腊人柏拉图有一个洞穴理论,他认为存在两个世界,一个现象世界,一个理念世界,现象世界只不过是理念世界的一个影子,日常现象其实也是一种假象。所以,我们愿意做梦,在梦中我们也会遇到危险和恐怖,但我们会鼓励
希腊人柏拉图有一个洞穴理论,他认为存在两个世界,一个现象世界,一个理念世界,现象世界只不过是理念世界的一个影子,日常现象其实也是一种假象。
所以,我们愿意做梦,在梦中我们也会遇到危险和恐怖,但我们会鼓励自己,这是一个,把梦做下去,看看结局是什么?怀着深深的快感和充满喜悦的必然性去体念自在之梦。
如果我们把现实当成一种梦境,把日常当成一种假象的话,那么还有什么承担不起的呢?
因此,日神教会我们孤舟静坐的平静与安宁。日神掌管的我们的内心幻想世界就象彼岸一样,比我们不能理解的日常现实更具有真实性和完美性,饱含着更高级的自然治愈力,更具象征性、终极性和一般性,更有存在的价值,所以,日神是伟大的,是希腊民族不可缺少的精神支柱。
在诸神式微的时代,还有一个从葡萄中逃出的精灵,引领着人们重返神奇的世界,他就是酒神狄俄尼索斯,他作为后起之秀代替冥王或灶神进入十二神系列,甚至在某种意义上排挤了宙斯。狄俄尼索斯的父亲是宙斯,母亲是一个凡人,在众神中这就是异数了,出生之后即遭赫拉迫害,一度被逼疯了,病好后开始宣扬是葡萄与美酒之神,从埃及到印度,推广葡萄酒以及葡萄酒的酿酒技术,并通过音乐、舞蹈、酒以及性的结合,到处制造狂欢仪式,表现出了极乐的放纵与迷狂。酒神是一位漂亮的青年,长长的棕色卷发、皮肤白皙、放荡而略带忧郁,代表着希腊精神的另一极,是非理性主义,是迷醉与狂欢。
酒神的迷醉与狂欢,是一种对人生日常界限和规则的毁坏。其间,包含着一种恍惚状态,让人觉得过去所经历的一切都淹没在其中了,好象一条忘河隔开了日常的现实与酒神的现实。
在日常现实生活中,常让人感觉到生厌,从而造成禁欲主义及意志心理状态。我们接触的许多宗教,都提倡禁欲,就象犹太教的十戒、佛教的轮回、道教的清心寡欲、基督教的原罪等等,都教人在现实中要经过一种病态苍白的禁欲,苦修才能到达彼岸。
而酒神精神也因为洞察了事物的本质,变得彻悟了,变得厌弃行动,认为行动丝毫改变不了事物的永恒本质,他们觉得,去重整分崩离折的世界,乃是可笑或者荒唐的,任何安慰都无济于事。思慕、狂欢之情已经越过了先进的世界,超越了神灵,超越了存在,并且连同它在神灵身上或不死彼岸的辉煌返照都遭到了否定,从酒神的身上,处处可见存在的荒谬可怕。
酒神,用他的音乐,用他的葡萄枝桂冠,将人们从恐惧中解脱出来,加入到集体的狂欢之中。
酒神的信徒结队游荡,纵情狂欢,沉浸在某种心情和认识之中,他的力量使他们在自己眼前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以至于他们在想象中看到自己是再造的自然精灵。许多的妇女也加入这个狂欢的队列。
有一个故事表现了酒神的权威,由于忒拜城国王澎透斯禁止酒神及其追随者的活动和仪式,于是酒神就用他一贯的手段,让国王的母亲、姨妈和忒拜城的妇女们也陷入迷狂的状态,到咯泰戒山上举行狂欢仪式。国王澎透斯伪装成一名女性,偷偷地爬到一棵高大而冷杉树上进行监视,但他的母亲和姨妈们把他当成了狮子,将大树连根拔起,澎透斯呼喊着“妈妈!”疯狂的妈妈却两眼放光口吐唾沫地撕掉了他的手臂,转眼间把他变成了碎块。
酒神的兴奋足以向一整批群众传递这种艺术才能,看到自己被一群精灵所环绕,并且知道自己同他们内在的已经连为一体了,而且仿佛真的进入了另一个肉体,进入了另一种性格。个人通过逗留于一个异己的天性而舍弃了自己,于是象传染病一样,象酒精发酵一样,成群结队的人们都感到自己以这种方式发生了魔变,个人超越了自我,融为了一体,超越了时间,超越了一切神灵。他们从自身来制造幻象,用舞蹈、声音、言词来宣叙。所以,幻象、苦难和欢乐都变成了一种大众的情绪,大众的合唱和手势,因而最终达到自然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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