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知青,李子树

五月,知青,李子树

蛟蛇散文2025-04-06 07:06:44
1981年左右,我和父亲去碾竹基担红苕,我记得我们院子很多竹林,阳光充足,我们经过了一个院落,那里同样很多竹林,我们从翁郁的竹林里拱出来,然后经过一根田坎,这个叫什么湾的地方,我记得湾里有很多的李子树,一边是种满谷和的方田,我们就走在这样的乡村里。
父亲担着一挑箩兜,是比较密实的那种,我则跟在父亲的后头,仰或是前面,在又经过了一根田坎之后,我们走到一个灰坝子,这是第二个灰白的院坝。自打我的记忆起,第一个院坝是由一块爬满楠瓜藤的地方平整出来的。
我们在穿过两个院落之后,就来到了这第二块院坝,一个老中医从另一个方向的湾里的坡上走了下来,我们在此相遇。他似乎很少见到,但却又似曾相识。他总是露着笑脸,然后,慢条丝理的样子,我只是听父亲说,他好象是在坡那边一个叫什么下坝的地方开药店。在我的记忆里,我只记得那里有一个面铺,面铺里有一台赶面机,每到夏天就做一些挂面什么的,在院坝里晒着。一丝一丝的挂面长长的很是好看,他们在无数根用木架支起的生活的希望里。
我记得在另一个去场口的地方仍有一个。在那里,我同样感觉得到丘陵生活中的贫瘠的希望以及暂时忘记一些生活的不快。
我们又经过了一个叫司家湾的地方,后来,我大嬢的尸骨被埋在了这里,一个乡下的教导主任因得不治之症去世前,我曾在这个湾里田坎上见过他最后一次。他当时面色铁青,让我想起思想品德课里的焦俞录,后来,我几乎一直把这一本教材做为我的人生哲学的基本参照。
我记得乡里这位医生后来也说过,要以德为本,以德为先,则是我后来听父亲谈到乡里武师们学艺要先学德。我后来看了很多的电影,几乎也都这么说。所以,我也就幂幂之中记德了这么一点。也就是后来被指为偏科的伎俩。

当我翻过司家湾的坡之后,再绕道一根田坎,便能进入一片小竹林,沿着竹林的边下的小路,我们就直奔碾竹基而去。这里需要插一句的是,如果在湾上向左拐,也许就到了大嬢教书的地方,那一条路我实在熟的不过了,因为表哥常常就和姐姐到学校去。我经过了一个堰堂,一个牛圈,一个打米坊之后,终于进到了碾竹基,碾竹基的人真多,比我们上面经过的两个院子的人可能还多。这儿真可以说成里三层外三层,里三层的第二层即是我们要到的地方。
我们走过那个贴着列宁,斯大宁等导师的堂屋,就到了一间比较狭窄的僻所。
其实,碾竹基的人都比较熟。最里层是屈成嬢家,右边是毛胡子队长家,穿过巷子,则到了前面的大院。这里有光占家,其姐是当老师的。

院子里住的人们都神经,搞不太清楚她们是做什么。不过,却是职业非常的复杂。有当工人的,有在村上当教师的,还有一个好象在街上一个什么酒房工作。后来,他还找了一个外地逃回来的落难女子。他们一家两口。其中有一个小女子,常常在院子里大吼大叫,她看起来脸很白,不过不是正常的白,而是有一点病态的那种。

知青有放电影的,一个象明星一样,另一个却有着欧洲人一样螺腮胡子。前者后来不知所终,后者则一直坚持在乡里,后来调到了区里,一般人谁也不知道其历史,只有当我们后读书时,才突然想起来,原来就是"我们村上的那一个年轻人"。生活就是这样,转那转的,后来又转到了一起。
只是这几个女知青,看起来是那样的花捎,蓝色的衣着,缝松的头发。在不断的输着,这也许就是与当地女人,即使是光占家那个刚过门的新媳妇不一样的地方。她们似乎永远都充满着活力,永远都那样年轻似的。
在乡下,我也只有见过这么一次那个独特的院子里独特的几个年轻女子。我后来看到的,就只是偶尔在乡里,还是一家临近的汽车厂,直到后来到城里,似呼才曾见到一个。或许即是如此,生活才会如此波折曲伏。

同时,村里的李子树是如此的多。无论是堰堂边,还是湾里。我记得那时的一个偷李子的,被站在高板凳上,就象后来的练气功的人一样,不断地拿板登砸自己似乎都没有事似的。在那样的生活背景下,我似乎唯一学到的就是那人的毅力。这些确实有些荒诞的行径时常让我仗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倒是这生活中时而露出的那么一点亮色,却在潜意识中感染着我。
生活或许是美的。可是,美丽的东西在那样的生活环境下时时只不过是一点。原色。却又在后来的记忆中把原本美好的事物又重新抹黑了一般。

于是,在乡村的记忆里,我又重新把希望寄托在了故乡的李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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