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二的一天

马二的一天

陶令菊散文2025-07-09 22:36:43
马二是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的,他眯着一双眼睛神情慵懒地按下接听键,就听到电话那头摧枯拉朽般像要吃掉人的声音对他嚷嚷着说:你个懒猪,还在睡吗?要迟到啦!马二不耐烦地答应着挂掉电话,看到宿舍墙上的钟表
马二是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的,他眯着一双眼睛神情慵懒地按下接听键,就听到电话那头摧枯拉朽般像要吃掉人的声音对他嚷嚷着说:你个懒猪,还在睡吗?要迟到啦!马二不耐烦地答应着挂掉电话,看到宿舍墙上的钟表指向七点四十五,揉揉惺忪的眼睛准备起床。
打来电话的是C,马二大学期间最好的哥们。他们同系不同班,性格爱好完全不同,却成了彼此要好的朋友,这多多少少有点让人不可思议。C说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马二喜欢一切传说中的东西尤其是缘分,因此,当一贯玩世不恭的C目光坚定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马二简直就要乐疯了。缘分,多么有力而神圣的一个说词。马二经常这么甜甜地想。
七点五十五分的时候,马二在楼下拉面馆前买了一袋豆汁两个肉夹馍,然后一路小跑着到了教学楼。当他蜷缩着身子做虾米状从后门踱进教室的时候,上课铃声适时地响起了。马二拣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幸亏没有错过点名。他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着。宿舍楼离教室近就是有这个好处,特别是对于像马二这种生活散漫的学生来说。一段例行公事的点名过后,讲台上那个小个子的老太婆开始打开书本准备讲课。头两节是马二生平最头疼的英语,他总感觉那些密密麻麻的单词就像会蠕动的蛆虫一样随时都将爬进自己的脑子里,这种可怖的想法一直困扰着他让他苦不堪言。于是马二索性从包里掏出课本做掩护,自顾自吃起东西来。肉夹馍并不好吃,而且最近质量也越来越差,细碎的青椒占去了大半部分,那一丁点肉惨兮兮地贴在馍壁上,满脸无辜的颓丧表情。但为了身体,马二还是给自己鼓鼓劲恶狠狠地咬了下去。嗯,自从和女生L分手后,他就答应自己要胖起来的。已经是半年前的事了,马二至今都还记得L和自己分手时说的那句话:你太瘦了,和你在一起很没有安全感。马二不了解L嘴里的安全感究竟是什么意思,或许这只是女生为提出分手而生生编造的一个幌子也说不定,但马二不管这些,毕竟自己瘦是事实。吃完肉夹馍准备喝豆汁的时候,马二停下了,因为那个肥硕的老太婆讲完了课开始围绕课桌以S形在班内摇摇摆摆地扭来扭去。妈的!马二恶狠狠地在心里骂了一句。老太婆的讲课时间总是神出鬼没地让人捉摸不定,有时候下课铃声敲响了她还在讲台上挥舞着自己那双干瘪的爪子唾沫星乱飞,有时候刚刚上课一刻钟她就放下粉笔合上书本闲庭信步地在班里走来走去。不知为什么,这种时间上的不确定性让他想到了男女之间发生在床上的那点事儿,感到好笑的同时马二不自觉地脸红了,为了掩饰自己猥琐的想法,他有些尴尬地转头向窗外望去。此时已是初夏,校园里挺拔的白杨树高昂着头铆足了劲地疯狂生长,一阵风吹过,长长的枝桠上碧绿的叶子上下翻飞,折射着清晨明晃晃的太阳光闪疼了马二的眼睛。是的,他又想起自己心心念念的美术啦。马二从小就信誓旦旦地要做个牛逼哄哄的艺术家,他非常自以为是地认定自己有着异于常人的独特天赋,终将在绘画方面有所成就,可高中时候,由于一系列原因他被分到了理科班,并最终在填报志愿时选了化学这样一个整日烟熏火燎与艺术完全绝缘的专业。想到这里马二微微有些沮丧,可他还是从桌洞里掏出一张白纸,掩在课本下面旁若无人地画起来。马二喜欢画些猫啊狗啊的小动物,像正上学前班的那些小朋友一样幼稚得不行,可他还是画得满心欢喜,陶醉的神情溢于言表。
当他画到第二张的时候,下课铃声响了起来,老太婆拿起自己的杯子一摇一摆地出去打水了。马二突然感到喉咙干涩得厉害,这才想起豆汁还没有喝,从桌洞里掏出来才发现已经凉了,但他还是仰起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待马二将方便袋丢进教学楼外面的垃圾桶时,L正挽着一个高大的男生说说笑笑着与他擦肩而过,他们爽朗的笑声就像一把把利刃一样在马二心里硬生生划出无数道口子,疼得厉害。没用的东西!马二边骂自己边向教学楼跑去。
回到教室马二心情格外沮丧,第二节课铃声一响,他就从包里掏出mp3开始旁若无人地听孙燕姿,任凭讲台上的老太婆如何手舞足蹈慷慨激昂,他都全然不在乎。被抓到又能怎样呢?反正是公共课。马二这样安慰自己。他最近迷孙燕姿迷得厉害,为情所困时最喜欢听她的那首《我不难过》。这个头发短短的瘦弱女孩唱起情歌来有种说不出的洒脱,马二喜欢这种处理感情的方式,斩钉截铁般地干脆利落,而这正是他所欠缺的。马二一遍遍地放这首歌,单曲循环再单曲循环,仿佛那是一剂良药,可以治愈他此时千疮百孔的心。马二喜欢听歌,闲下来的时候还喜欢跟着哼哼唱唱,说句实话,马二唱得真不错,就连他的好哥们C,那个一向自诩为“张学友第二”的小歌神也低下了自己高贵的头颅甘拜下风。赞誉多了,马二私底下就会经常思量要不要放弃现在的学业单单为了音乐去北京风风火火地闯荡一番呢,结果自然是不了了之的,他既没有那个勇气也没有那个毅力,这在他看了某期“鲁豫有约”专访北漂艺人的节目后,那种独闯天下的念头更是跑得无影无踪,再无回头的希望了。但马二依然不甘心,周末和宿舍一伙人出去逛街,他总要走在队伍前头,招招摇摇地哼着时下的流行乐,幻想着哪天可以被某个星探发现,臆想天开得厉害。虽然济南不如北京机会那么多,但好歹也是个省城吧。马二常常这么安慰自己。室友都说马二精神胜利法练习纯熟,由此可见一斑。
急促的下课铃声并没有惊扰沉浸在音乐世界里的马二,待他反应过来,教室里已经空空如也,他下意识地抬起手腕看表:9:58,离上课还有两分钟,马二急忙将课本手机mp3一股脑儿塞进书包,右手一把拎起慌慌张张地朝四楼跑去。三四节是马政经(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授课的是一位风烛残年的糟老头子,戴着宽大的黑边眼镜,一副标准的老学究形象。风闻他每堂课必查出勤情况,一旦发现漏网之鱼便气得口齿不清四肢颤抖,仿佛随时都要昏厥过去的样子。考虑到他的健康问题,大家从不敢贸然行事,马二当然也不例外。
马二刚爬到三楼恼人的铃声就聒噪地敲响了,他顿时心慌意乱起来,手心里结结实实地替自己捏了一把汗。当他小心翼翼地推开406教室的门时,并没有看到自己想像中的一幕,那个一脸严肃的老学究并没有站在讲台上。难不成他也有旷课的时候?马二边想边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原本七上八下的心顿时轻松了许多。在等待老学究的那段时间里,马二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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