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只是一场闹剧
老爱窝在阳台的栏杆上,蜷在角落头,安静地看着楼下过往的人们。有行色匆匆的女子步履仓皇,有嬉笑打闹的孩童追逐戏耍,有刚学会走会的小弟弟抬起头来,清脆地叫我姐姐,脸上绽开好大好大一朵笑。我往下望着他,稚声
老爱窝在阳台的栏杆上,蜷在角落头,安静地看着楼下过往的人们。有行色匆匆的女子步履仓皇,有嬉笑打闹的孩童追逐戏耍,有刚学会走会的小弟弟抬起头来,清脆地叫我姐姐,脸上绽开好大好大一朵笑。我往下望着他,稚声稚气的他让我的眼里浮起了融不开的柔情。更有十个月大的小妹妹,专心致志地吸着牛奶,小脸上是安谧的甜蜜。她婆婆在一旁哼着不成调的曲儿。我全神贯注地凝视着她,那小脸上满足的神情,让我羞愧。总是不自觉地奢求很多很多,不懂知足,不懂疼惜。我靠着银色的防盗网,感觉风从那些框框里灌进来,柔柔地包裹住我,感觉自己像一株惬意的栀子花,每个细胞都像春来想萌发的种子,蠢蠢欲动。那结实的不锈钢防盗网让我莫名地安心,晃悠着双脚,我全然不觉自己似极了一只被囚禁的鸟,外面的世界与我无关。一直是个不安的孩子。凝眸注视着不远处,阳光在那堵白墙上摇曳,树的影子在上面流淌成黑色的水墨画。有风穿透过去。风继续吹起我的长发,凌乱起来。手中的笔开始左右摇摆,视线开始跟着一只早起的蝴蝶流浪。
走下楼去,那小妹妹还在,逗她。她便笑。可爱的小精灵竟然伸出手来,要我抱抱她。她婆婆笑开了:“她喜欢小姐姐呢。”忽然一抹感动不预期地浮在我的眼神里,有一些微热。慌忙用笑来掩饰。我将她从小推车里抱起来,小家伙的身上有好闻的奶香味,圆睁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我,用她一只软软的小手触碰着我的脸,另一只拉住我的长发,一副十分依赖我的样子。用脸贴住她的小脸,忽然很安心。
我把小可爱放在一旁的摩托车上,她硬是不肯安坐着,挣扎着站起来,扒着后视镜,直往里面瞅,后来干脆搂住整个镜子,小嘴贴上去,使劲地亲起自己来,小腿颤颤巍巍的。我不禁失笑,多么可爱的小家伙。她转回头,对我粲然一笑,露出刚长出的两颗小巧可爱的牙牙。我皱鼻子皱眼睛地逗她,她开始咯咯笑得欢,小手伸过来,紧紧搂住我的脖子,很用力地。
二十年前,我应该也是一个笑容安静,姿势安静,易于满足的孩子吧。只是,这么多年,逐渐缩成一个可有可无的影子,坐在日子的背后,安静地看着人来人往,阳光踯躅着穿过岁月的巷子。蜕变成一个贪心的女子,写着轻薄的文字,在凌乱不堪的日子里胡言乱语。他们说,你写东西前不能先构思一下的么?我苦笑,连生活我都不曾构思过,更何况文字呢。一向没心没肺,不谈梦想,不理将来,固执地低着头不看路,一个劲横冲直撞。这一秒,我在想,这是怎样一个薄情寡义的女子。你听我说,我的胡言乱语不可饶恕。不像有些才气逼人的家伙,用牙刷刷牙都能刷落一排柔美的文字。
生活就像一条狭窄的小路,挤不过我罗唆纷沓的文字。我去别人的空间看别人的文字。那些令人惊奇的想法灿若繁星,那些别致的文字让我自愧不如。感动人的文字出自于会说话的手指。我却一直在絮絮叨叨,语言空洞无物。所幸,有你,肯听我絮絮叨叨,语无伦次地说。在我的生命中,有这么一些人,用笑脸和言语来芬芳过我的日子。可是,同样有一些人,以令我措手不及的速度,迅猛地离开。有些事,却困在记忆的蜘蛛网里,纠结着,挣扎着,逃不脱,忘不掉。
我的心像内存很小的电脑,总是选择某些名字某些笑脸自动删除。同时我却是个矛盾的女子,舍不得放开过往,想从日子的回收站里找回某些人某些事。我的脑子是虚拟空间很大的硬盘,不时有记忆的碎片穿梭着在那里乱飞,像嗡嗡的苍蝇。我却无从下手,不知如何整理。于是,那些碎片上的信息便以令我惊奇的速度,自行复制,蓬勃地繁殖开来,挤压得我脑子发疼。却不晓得如何删除。
又走回楼上,重新爬上栏杆,坐着。许久,一辆车喘着粗气,破坏了这早晨的细致。有十来岁的孩子骑着自行车经过,丢下一串的铃音。忽然经脉有些酸楚难忍,七月的凌乱不堪,七月的咄咄逼人,让我十分疲倦。肚子总一阵一阵地在痛,却不再皱眉搭理它,就这么放任着,反正死不了。
有打着伞穿着高跟鞋的女子,铿铿锵锵地走过,语气激昂地谈论着这期私彩的动向。高分贝的嗓音刮地我耳膜剧烈地痛。为什么那么多的人,为了钱财争先恐后呢?我不懂。风一阵一阵。不明白这七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风。吹得我张皇失措。莫非台风要来了么?
终于肚子饿到了心慌慌的,爬下来去觅食。懒洋洋的,有一口没一口地往嘴里送,索然不知食味。妈妈担忧地看着我,我只是避了开去,又开始神游。饭桌上,谈及以后。妈妈一句担忧:“不知以后你找不找得到一份一千元的工作”惹火了我。我开始气急败坏。难道两年后的我还是那么一文不值么?可是,很快我开始沉默不语。
有神情困顿的路人,驮着浓重的愁思路过我的窗前。有阳光明媚地流泻进来。有人常笑我:“怎地才双十年华,指尖流淌的已然是忧伤了呢。”我用牙齿狠狠地咬住下唇。他们如何在一行行言而无物的絮絮叨叨里看出了我忧伤的影子?我有何值得忧伤?不外是乞求关爱却从头到尾不能如愿,不外是奢求过多却至始至终不能遂心,如此罢了。如何可以贯上忧伤这么冠冕堂皇的字眼。不过是一只从文字的缝隙里勉强挤过的寂寞女子,不过是一直冷眼张望别人才华的可悲虫子。往事像退潮时的浪,一节一节从我掌中败退,湮灭在别人的文采飞扬,想法惊奇的字里行间。开始掩面而伤,开始无地自容。
他说,忧伤也是一媚俗的名词。我只是个神情冷静,虚伪的女子。所以从开始我便矢口否认我的文字是忧伤的。她们只是缺乏感情的符号,传不了情,达不了意。总羡慕会写日志的人,用文字记下生活的点点滴滴。等到许多年后可以翻来细细地读。我却一直做不到。我的文字琐琐碎碎。我的文字缺乏温度。生活总是琐琐碎碎,故事一直缺少结局。
阳光渐渐热烈起来。有人家的玻璃窗折射过来刺眼的光,我条件反射地眯起眼睛来。和很多人说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开始哑口无言。却仍然想粉饰太平。张张嘴,却发现忘词了。这是多么深切的悲哀。聒噪的小葡萄竟然也会缺乏话讲了。这样那样,如此那般,怎么躲藏。风穿过窗棂进来,拂得头发乱飞。他们说,我便笑,笑得没心没肺,笑得一塌胡涂。
盛大的阳光,让我像虫子一样,缩在屋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偶尔跑出去买一大堆冰淇淋。白色的短衫在金色的阳光里艰难地喘息着。汗水渗透了它,像一尾
版权声明:本文由我本沉默传奇原创或收集发布,如需转载请注明出处。
相关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