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田守望者

麦田守望者

香粉散文2025-07-03 09:54:46
轻轻敲下这五个字,一种别样的情愫随之涌上心头。或许因为我办公室的窗外就有一大片麦田吧,在这六月即将收获的季节,每当我站在三楼窗前,凝望着不远处那片碧绿的麦田,总有淡淡的微笑藏在嘴角。
从初春播种,晚春漾绿,到盛夏收获,我看着麦子一天天成长、壮实。清晨含着露珠的麦叶,在中午的阳光下发出眩目的光。我最喜欢看黄昏中的麦田,无数棵麦苗随风起伏,舒展着妙曼的身姿,那份从容,那份饱满,那份不事张扬,我懂。
小麦从种到收的整个过程,我都经历过。
从读初中开始,家里的农活,只要力所能及的,我都会去做。每年春季,逢到星期天,父母去田里干活,我一块儿跟去,种豆子、点玉米,他们刨沟、施肥,我管撒种子。其间最隆重的莫过于种麦子了。我们老家种麦子,用的是马耕。将地整得松松的,撒上化肥、牛粪等,再用马栓上犁耙,在田里转上几圈。父亲将一个小笆斗用粗粗的绳子系在腰间,看似随意,实质有序地遍地撒种子。
春暖花开,麦苗开始疯长。傍晚,我跟随四姐和母亲去割麦田里的杂草。阔大的田野里,寂寂无人,天是那么大、那么蓝,乡间的风无比清新、朗润。割着草,一个黄昏很快就过去了。晚归的农人牵着自家的牛马慢慢从田埂上走过。我提着篮子,像一只小小的山羊,向家跑去……
盛夏时分,也就在七月中旬左右,农村进入大忙季节,主要是收割麦子。每逢此时,乡下的中、小学都会放一个星期的农忙假。因为那些老师们的家里全都有田,抢收、抢种,一点儿不比农民闲。每到这时,父亲准备好锋利的镰刀,灌上一壶开水,再带两条毛巾,和母亲一起去割麦子。我和姐姐跟在后面,也拿着把小镰刀。妈妈让我到几步远的前面去割一小段,等到他们赶上时,就坐下来歇歇。擦把汗,喝口水。我记得妈妈会扯下几根野草,一截一截断开,然后一根根立在我的大拇指的指甲上,引得我哈哈直乐。爸爸妈妈也笑咪咪的。
收获时节,虽然忙点、累点,但大家的心情都很好。割完的麦子还需要一捆捆用马车运回来,碾压、扬场、暴晒,最后才能进入谷仓储存。这其间,爸爸妈妈要付出许多劳动。有时正在场上晾晒的麦子,突然遇到雷雨,那抢场的情景可谓惊心动魄。许多人叫着嚷着,举着塑料布,来回奔跑,全然不顾浑身被浇得湿淋淋的。
已是十几年的光阴逝去。如今农忙要方便多了,全用各种机械作业。一天之间,麦子就变成麦粒到家了。自从参加工作后我离别那片土地已是太久……
前年秋天,学校盖起教学楼,附近有一些农户和田野。语文组在三楼,窗外正好是一片田野,有玉米也有麦田。常常我会站在窗前凝望许久,看着随风起伏的庄稼,心中涌起无限的感触。
在我眼中,无论什么样的风景也比不上田野的四季景物,特别是麦田。麦穗低垂,麦粒饱满,给我们所有的人带来依赖、温饱和希望。
“风吹过麦田,田总要收割,也许留在我腑脏;心给你碰撞,如黄沙里采矿,也许能令我发光……”这是王菲清亮、低徊的歌。而赛林格的小说《CatcherintheRye》,仅仅一个题目,便足以值得收藏。
我是幸运的,可以坐在窗内,守望麦田,尽管这一片麦田在不久的将来也会遭受人为的消失,但有什么关系呢,麦田已经留在我永恒的记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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