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哈尔滨

再见,哈尔滨

沈壮散文2025-03-30 09:30:14
思念,其实也是一种财富。2010年6月12日,我为参加哈尔滨市第一专科医院白鱼泡康复基地揭牌仪式,在离开哈市40多年后,又重新踏上了这片令人魂牵梦萦的热土。上世纪五十年代中叶,我出生在哈市一个普通干部
思念,其实也是一种财富。
2010年6月12日,我为参加哈尔滨市第一专科医院白鱼泡康复基地揭牌仪式,在离开哈市40多年后,又重新踏上了这片令人魂牵梦萦的热土。
上世纪五十年代中叶,我出生在哈市一个普通干部家庭。在哈市生活的十几年里,我们家曾经先后在南岗、道里、道外、香坊和太平等几个区居住过。不过,我们住得时间最长、我记忆最深刻的地方,还是太平区。
少年时的记忆,虽然模糊,有些往事却也难以忘怀。
当时,我家住在哈市太平区宏图街宏伟路47栋5号,距哈市三棵树火车站不远,那是一栋住有五、六户人家的砖瓦房。
我在离家不远的人民小学读书,大妹在群英小学读书。此外,在我家附近还有两所中学,记得有一次我和父亲上街,在路过其中一所中学时,父亲忽然停下脚步对我说,如果你将来能考上这所中学,他一定要送我一辆自行车。
谈笑间,一晃四十余年过去了,父亲早已作古,如今这所中学安在否?
哈尔滨市第一专科医院位于道外区宏伟路上,当晚我们入住的“如家”酒店,也距“宏伟路”不远。
毕竟离开太久了,我不知道哈市第一专科医院和“如家”是否位于太平区,更不知道令我触景生情、百感交集、翘首远眺的“宏伟路”,距我当年的家有多远。
我家房门向北开,房子南面不远是一道木栅栏,透过木栅栏,便是父亲工作单位的办公大楼。
那时,在我家房子上空,经常会有各种飞机轰隆隆地掠过,有时是飞得只有几房高的大飞机,飞机过处遮天蔽日,人在地面上略微抬一抬头,便可清晰地看到涂在机身上“中国民航”几个字;有时是一架飞机先是用一条细线拖曳着另一架飞机飞上天空,飞过一段距离后,两架飞机渐渐分开,随即各自飞去;还有就是一架或几架单翼或双翼飞机,在天空中不停地盘旋,临到最后,便一声长吟播撒下层层叠叠一片五颜六色的伞花……
父亲对我教导很严格,在我上小学前(大概五六岁时起吧),他就要求我每天写字认字。父亲先是在一张有三百多格子的稿纸上,顶格写下一行字,然后让我依次写下来,每天一页,如此数年。
说实话,父亲这种教育方法,并没有使我成为书法家,但却让我较许多同龄的孩子,提前许多学会了汉语拼音,提前认识了许多汉字,并且为以后写下许多文章,打下了比较扎实的基础。
周末,往往是我和妹妹们最需要拍父亲马屁的时候。吃过晚饭,只要父亲高兴,他偶尔会带我们去勘测队办公楼看电视。虽然当时还没有彩色电视机,电视节目大概也只有一两个频道,尽管如此,有电视看,还是太令我们期待,太值得我们炫耀了。
大家知道,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初,哈市还有许多人不知道电视机为何物,更不可能看到电视节目哦。
冰灯是哈市最具季节性的著名人文景观之一。同样,看冰灯,也是哈市人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项重要内容。
每逢冬季,我们几乎是哈市所有冰灯展的常客,但经常去的地方,除了兆麟和靖宇公园外,多数还是太平公园。尽管这儿的冰灯,相比兆麟和靖宇两处要略逊一筹。
当时公园里制作冰灯所用的大冰块,很多都采自于松花江上。取冰时,工人们先是用冰镩子在江面上凿出一个冰洞,然后用林区伐树的大锯将厚厚的冰面切开,再用大铁钩子将一块块方方正正、晶莹剔透的冰块从冰冷的江水中拉上来,最后装车运到制作冰灯的现场。
这是哈市许多公园制作冰灯的备料过程,现在如何取冰和制冰,我就不知道了。
当时,展出的冰雕作品也很简单,造型大多是一些动物和器物,比如马牛羊老虎狮子梅花鹿,再就是房子、粮仓以及汽车、拖拉机等。装饰灯多是白炽灯,很少见到有彩灯。不过,尽管当时制作冰灯的工艺比较粗糙,造型也比较单一,灯光更缺乏绚丽变幻的色彩,每逢冬季,特别在元旦和春节期间,观赏冰灯的人,依然是兴致勃勃,络绎不绝,多得不得了。所以,在老早以前,逛公园赏冰灯,就已经是哈市非常著名的地域民俗文化活动了。
每逢夏日,我会经常带上零用钱,去太平公园买热带鱼。记得当时一条小金鱼或一条红鲤子只卖5分钱,一角钱就可以买好几条漂亮的凤尾鱼。
鱼养得多了,家里书桌上、窗台上,自然也就摆满了大大小小装着小金鱼、红鲤子、红箭、蓝星、燕鱼和红蜗牛的鱼缸,还有罐头瓶子了。
说到窗户,当时哈市平房居民的窗户一般都为木质双层。冬季来临,家家户户内外两扇窗户之间,有近四分之一空间要用锯末填实,以起到隔寒和保温的作用。更有人家别出心裁,将两窗之间的夹层,作为如今的冰箱来用(当时社会上根本没有冰箱,在人们头脑里更没有冰箱的概念),直接将一些食物,比如鱼、肉、馒头、豆包等,放到两窗夹层中,以保存食品或保持食品的新鲜度。
如今,我不知道哈市还有没有人家在继续采用这种方式,来御寒或保存食品了。
在我家附近,有一家被称作“二商店”的副食商店,我们经常去那儿买东西。这次去哈市,在游览圣索菲亚大教堂时,我们在索菲亚广场附近一家大型超市,买了一些哈市特产红肠和大列巴。
一别四十余载,当我再次亲眼见到这些自己曾经熟悉、亲口品尝过、独具哈市地方风情和特色的食品时,一种很难用语言来表述清楚的情感,便于不知不觉间,悄然涌上了心头。
哈市人喜欢大列巴和红肠,主要还是源于俄罗斯人的影响。当年,哈市居住着许多俄国人和他们的后裔,我家附近的邻居,就有被人们俗称为老毛子、二毛子、三毛子的俄国人和中俄混血儿。在我同学中,也有二毛子和三毛子,甚至我小时有一位保姆,就是二毛子。当时,在哈市会讲俄语的人很多,不但大人会讲,小孩子会讲,就连在大街卖冰棍儿的老太太,也会说几句诸如达瓦里斯、达斯维达尼亚、欧芹哈拉少等地道的俄语。在我记忆中,这些混血儿,女孩子多是金发碧眼,身材婀娜修长,能歌善舞,非常漂亮,男孩子多是生着一脸深深浅浅的雀斑,头发黄不黄灰不灰,一双或灰或黄的眼睛,没有女孩子漂亮。
“列吧”实际是俄语的音译,就是面包的意思,“大列吧”就是大面包。除此之外,还有哈市人常称呼的“喂得罗”(小水桶)、“轱辘马子”(矿用小轨道车)等等,都是由俄语音译演变成了当地俗语。
列巴和红肠是哈市人的最爱,在当时却也并不是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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