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舞·祭枫

血舞·祭枫

戏剧小说2025-07-31 08:10:51
一、雨很大,瞬间淹没了整座茶寮,断线的珠子敲打地面,连起一道浅浅的沟壑。茶寮内只有我一个人,我是这儿的主人,一刻钟前还不是,但现在,我买了它,准备做最后的墓地。我在等人,一位英雄,也是一个仇人。我已经
一、
雨很大,瞬间淹没了整座茶寮,断线的珠子敲打地面,连起一道浅浅的沟壑。茶寮内只有我一个人,我是这儿的主人,一刻钟前还不是,但现在,我买了它,准备做最后的墓地。
我在等人,一位英雄,也是一个仇人。我已经十年没见到他了,十年的时间,他从寒枫堡的堡主做到了一统北方的霸主,他叫夜流冰,一个承载了所有胜利与辉煌的名字。但是,很少有人知道流冰以前的名字,可以说,这个世上除了我,或许连他自己都已忘记。
他十年的辉煌,换来了我十年的沉寂,十年的时间,我只是练琴,每天对着九天而下的瀑布,洋洋洒洒的弹奏着那一首琴曲。我没有能力杀了他,但却有把握将他置于死地。
杀人,有时候只是一松手,不需刀剑,不需流血,却可以杀的干净而不留丝毫痕迹。
十年前,他便是这么做的!

二、
调一身衣衫,如雪的月华清然而下,风扫山林,惊起了夜中的萤火。
该走吗?抚琴而问,簌簌的松针洒了一地,走吧!身后忽然一人回答!骤然转头,瞧到了月光下孤立的清影,伤儿!起身而问。
手把月盏,微风送来淡月的清凉,身前依旧潺潺的溪水,身侧的山石上,却多了一副酒盏。十年的时间,一直由伤儿来照顾起居,很少的言语,亦不娇媚的神姿,淡然如同儿时的初见。
儿时,烜赫一时的鼎剑山庄早已在消失于喧然尘灰,唯余的记忆,花树下清然而立的少女,风吹起的裙袂,微微扬起的脸庞,落花鬓间悠然而过。
花落成殇!
伤儿,由此得名。

三、
峡谷外,飘渺的红尘正浸在绵绵细雨之中,一切恍如仙界。执笔,银箔的纸张洒下淡淡的文笔,楚子铭,你还记得这个名字吗?

四、
对着渐色朦胧的大雨,解下背上的古琴,收拾了摆放杂乱桌椅。茶寮中,只有两张桌子,我的!他的!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最后一次弹起那首琴曲,对着漫天的豪雨。茶寮外,传来急促的马蹄踏渐之声,昂头嘶鸣,脚步落地,蹬起了一湾的泥水。嗤的声响,烛光透穿阴暗。
昕羽!烛台压在了琴端,皱起的眉峰拧成了墨团,你是来杀我的!他问,铿锵的话语,掩自黑眸的霸气。
十年了,再一次近距离的直视,双掌压在了琴弦上,铮的长鸣,断绝了所有的音律,抬头,瞪上他沉如潭水的黑眸,十年前,你就该想得到!

五、
十年前,冷冽的寒风吹来了漫天的飞雪,运河之上,一艘大船破冰而行,庄主!忽然有人叫道,那是什么?
远处的浮冰,浮冰上冻僵的少年。
捞上来!庄主呼喊。
十几个日夜的照料,少年终于苏醒。
子铭拜谢庄主救命之恩!少年伏拜于地,抬头,坚毅的脸庞上有不屈的韧。
庄主一时看得怔了。
少年被庄主收做了义子!昕羽,对着身旁另一位和煦而笑的少年道,从今以后你们就是兄弟了!

六、
大哥!瞧着花树下舞剑的少年,昕羽轻轻的击掌,接过身后丫鬟手中的古琴,昕羽为大哥助兴。
长剑扫起了地上的落花,松纹的黑衫舞墨出冷凛的劲光。卡的声响,飞云的桃树折中而断。
好!昕羽呼喊,身后,却是砰的声响,丫鬟手捧的茶盘直坠在地,伤儿,怎么了?回头而问。

七、
电闪雷鸣的雨夜,不知因为何事,昕羽喝的烂醉,模模糊糊中有人走了进来,凌凛的眸子上下扫过,挥手,抬走!
不明所以的方向,不明所以的目的,穿花错径,一溜而出后院。
干什么?冷雨浇在身上,微微的清醒,全身却是依旧的酸麻,干什么?再次呼喊,突然之间,爆眼的火光冲天而起,噼啪的炸裂之声混掩着仓皇的喊叫。
山庄着火了!昕羽心中一惊,目光正对上身后静然而立的少年,大哥!话语出口,心中却是一凉。
一个侍仆走了上来,双掌向着少年一抱,公子!
少年点头,很好!手中陡然的剑光扫过,斩侍仆于血雨中。

八、
混混沌沌了几日几夜,昕羽终于醒了过来,陌生的话语,陌生的人,这是什么地方?扯仆而问。
仆人摇头摇手,耳朵听不到,舌头也已被割了去。
门开,少年走了进来。醒了!简单的话语。
昕羽心中又是一凉,为什么?悲痛而问。
少年没有回答,招了招身后的随侍,一把古琴摆在榻上,你的知音,我给你带来了。
哈哈!哈哈!昕羽仰天狂笑,一场大火,湮灭了所有的友情,古琴摔在了地上,义已断,何言谈知音。我会杀了你,报仇!
跄踉的步伐,消失于浓密的烟雨。

九、
桌上的烛光摇曳随风,茶寮内寂静的可以听到彼此心跳,一声,两声,伴随着屋檐的滴水,雨已停,天色却也暗了下来。
我找了你十年!他开口。
你只不过为了三片枫叶,我轻笑,你永远不会得到。
不!他摇头,脸上有些的狂乱,你知不知道,我是你哥哥!
哈哈!哥哥!轻蔑的微笑,你不说哥哥我还忆不起当年被爹爹从浮冰上就起的少年,被爹爹收为义子的少年,花树下琴剑共舞的少年,也忆不起一场大火烧毁了顶剑山庄三百四十一口人命的少年。哥哥,哈哈!好哥哥了。
不!他努力的摇头,你不明白,你不知道,你不懂,你根本不是白令柯的儿子,你是我弟弟,你是楚家的儿子。抬头瞪视的目光,你听明白没有。
明白?抬头对上他的黑眸,里面有太多我所难以揣测的东西。就像十年前,相亲相爱的兄弟,却火烧了我一家三百多口人命。现在的话语,猜不定又是一场阴谋。
推开他的手臂,冷然而退,烛台握在了手中,冰冷的目光瞪视着他,我不相信你的话,我要报仇,为顶剑山庄三百多条冤魂报仇。掌中的烛台慢慢松开。
不要!他呼喊!呼哧的声响,烛火点燃了地上浸和了雨水的火油,烈焰腾地而起,迅速的蔓延。
我瞧着他,瞧着他暴躁已极的模样,心中忽然的一股酸楚,如此暴虐的人,怎么会是当日花树下舞剑的坚毅少年。
瞧着我的浅笑,他一掌抓了过来,你想与我同归于尽!
怎么,你怕了!
怕!他忽然的狂笑,手掌使劲的摇晃着我的身子,愤怒已极,你个疯子!一掌重重的打在了脸上,又将我从地上提了起来,我说过,我是你哥哥,你是我楚家的男儿,你的父亲叫楚天君,而不是他白令柯。你听明白没有。
炙热的火焰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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