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在桃花夭夭时

嫁在桃花夭夭时

一决雌雄散文2025-04-04 23:23:57
一条浔江河将整个县城分为河东和河西,他们说河西是旧城,这名字最初让她想起三毛的爱人。宅在河东一处清冷空荡的房屋内,除了墙壁、几把桌椅,一台电视机,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斑驳的墙壁和铁窗,每日隔窗看穿行街巷的老人和孩子似乎已成为我安静的唯一趣事。渐渐的,感到这里的山是青的,水是秀的,唯街头巷尾却是尘埃满满。那些踏着电车的人们把这里的空气也踏的污浊了,满街的灰蒙雾色、灰色的天、看不透的云与那青山碧水倒显得格格不入了。
每日倘有时间,从河东走到河西,浔江河上架起一座桥,建于80年代与我年纪相仿,站在桥上看风景,别致许多,桥头有一家螺蛳粉店,叫柳螺锅,24小时营业,食客众多。因为店面装修同比邻家过于抢眼倒成了眼中的不足了,想来,似乎更眷恋那原生的味道,于是在后来的日子便频繁关顾了农家小店,挑上二两入口,味道也是不差的。清明时节,小雨纷纷而来,敲打着门庭窗棂,也敲嫩了油菜花的蕊,时常从窗口看到那些裹着头巾,穿着褂子的侗家老人载着竹担坐在路边出售鲜嫩的油茶、竹笋、蕨菜、马蹄。那日闲暇,行了很远的路到风雨桥,历经风雨兴衰,桥下碧水荡漾,岸边绿草青青,桥上一行皆是售卖民族服饰的妇人,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未曾觅得一物戴于身上,此一行,或许只为略那一眼桥上的风景吧。
这年的春天,他带她到县城里最大的珠宝行去选戒指,她看上了那枚镂空花纹的金指环,而他则瞄上了附近的一枚金莲花,她说它是莲花,他却笑说那是玫瑰,五个瓣,三棵蕊,金光闪闪。他问她:喜欢吗?她说:你喜欢的我都爱。就这样,他从钱包里取出了仅剩下的一千块付了款,小心的将这枚“玫瑰”戴在她右手的食指上。不是说婚戒要成双成对吗,他说什么自己都不要,他说她戴着就好了,这是他对她爱的承诺。
去民政局的那个早晨,他早早的起床,整理了自己的西装和衬衫。他说:亲爱的,我们去买衣服吧。她问:哪有钱买衣服呀。他说:今天是我们登记的日子,要拍结婚证的照片,当然要穿好看一些呀,我跟哥拿了钱去给你选件外套吧!就这样,她跟着他去了街上,千百惠的店里,他为她选了一件水粉色的小西装,拍照的时候,长发遮挡,西装也只是露了半截的领口,那天下午,他们手上各自多了一个红本本,写着两个人的名字,贴着两个人的照片,他笑着对她说:老婆,多好看啊!
为人夫,为人妇的日子,你情我愿,恰到好处。回头看相识的日子已近七载,年华易老,岁月横流,都说爱情有三年之痛,七年之痒。他和她却浑然不知,习惯牵手,习惯拥抱,习惯小打小闹的彼此呵护着。一切都只为习惯,他说他是前世欠了她的,于是在某个因工作晚归的夜晚,他在厨房里摆弄锅碗瓢盆,在洗衣室里跟粗布麻衣说着悄悄话。她说,她值得被他疼,许这世间再无这般好的女子了,姑且委屈着嫁了他吧。说是说,她从心底感动,没有人会比他更适合自己了。他容忍她的怪脾气小倔强,而她呢,小鸟伊人一般的偏爱靠着他宽厚的肩膀上。
嫁了,嫁在桃花夭夭时,山花烂漫候。管那些俗情事理如何呢,听的见的心也彷徨,看不见的眼也无伤,人在爱情里,不过是我眼里只有你,你眼里只有我罢。像亲人一般的,牵着肠也挂着肚。很多事总是可以如此了然,倘若待字闺中,她从何处晓得人情常故,幸福的概念该是多么模糊,像不懂事的小姑娘想的都是那边花枝招展的日子,茉莉花的裙子,桂花的香,迪奥的香水,NIKE的鞋,生活本就这般流俗吧,只是非深即浅。而他呢,未曾成家立业的男人肩膀扛得几分重几分轻呢,想必都是那一指婚书成就的男儿泪,笑也轻弹,苦也轻弹。对家,终归是好的。
爱,就是不经意的在手指尖,无心的时候你便觉得那是肌肤碰触,当你小心察觉的时候就能感动那是一种暖流,流到彼此的心坎里,挥之不去。在爱的世界里,我们都是学生,父辈都是老师,而生活就是我们的教科书,学得好不好就看你所追求的界限了,大若天,那得有齐天大圣的腾云驾雾,小若沙,应勇于承受生活之重。话在口,理在心,彼此懂得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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