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想望不相亲

相思想望不相亲

摒除小说2025-04-11 12:30:33
庭院中,秋景萧瑟,月华清冷。我谴退了下人,静静坐在锦榻边上,温柔地凝视着我的夫君,三月前便缠绵病榻的男子。他紧紧握住我的手,气若游丝地对我说:“眷歆,今生,我负了紫凝,亦亏欠你和景卿,来世……来世,我
庭院中,秋景萧瑟,月华清冷。
我谴退了下人,静静坐在锦榻边上,温柔地凝视着我的夫君,三月前便缠绵病榻的男子。
他紧紧握住我的手,气若游丝地对我说:“眷歆,今生,我负了紫凝,亦亏欠你和景卿,来世……来世,我必定偿还你们。”我笑着摇了摇头,话语轻柔:“涵墨,你没有辜负紫凝,你我结为夫妻,本是万不得已,说起来,我和景卿,倒是亏欠了你和紫凝。虽然你我没有夫妻缘分,但此生能得一知己如你,已是无憾。”
我们都不再言语,只是相视一笑,一切的羁绊,便随着清风明月,悄然散去。
锦榻上的男子,恹恹病容,脸庞毫无血色,一片苍白。倒是因为心绪激动,脸颊泛起潮红。我的泪水,不自禁地滑落,他吃力地抬手,纤瘦的手指,拂过我的脸庞,拭去晶莹泪滴。他虚弱地笑道:“眷歆,不要为我的离去落泪,你应该替我高兴,很快,我便可以与紫凝相见了。”我含泪一笑,仿如黑夜里带着露珠的百合,惊艳尘世。“是,我该替你和紫凝高兴才是,历经风雨,你们终于可以在另外一个世界,相守一生。”我话语轻柔,满是伤怀。
他笑着问道:“眷歆,能听你再弹奏一曲《清恨》么?”我笑着点头,优雅起身,快步走向桌案。当第一个琴音从指间滑出时,我和他,便又是相视一笑。这曲子,是景卿填写的词啊,是景卿呵。寂寥的房间里,有的只是凄清的琴声,我和他,都沉沦在了回忆里,无法自拔。
这个病入膏肓的男子,涵墨,便是我的夫君,亦是当今太子。而我,眷歆,是当朝丞相的千金,亦是太子妃。我与涵墨的姻缘,无非是一道圣旨,毫无幸福可言。他,眉目清俊,温柔优雅,温润如玉:我,容貌清丽,娴静清雅,淡然似莲。或许,正因为我们太过相似,所以注定做不成夫妻,而是惺惺相惜的知己。在我与他还未结为夫妻前,我们便已痴心于他人。他,心系紫凝,而我,情定景卿。
涵墨和紫凝结缘,是在草长莺飞,山花烂漫的春。那时,他处理朝中政务,累了,便轻装简从地出行。他独行在山野间,似偶然离开神邸的天神,优雅漫步。走得倦了,他便来到了紫凝的茶垆,欲歇歇脚,吃口茶。他一进茶垆,便是惊艳,他的清俊,他的优雅,令繁花似锦的春亦黯然失色。紫凝回身,这是一个娇美明艳如山花般绚烂的女子,两人四目相视,刹那芳华,紫凝便入了他的心,他亦成了紫凝一生的守望。
沈景卿,是东宫的门客,和涵墨亦是知交。初遇景卿,是在丞相府的华音阁。我在阁楼搂头抚琴,弹奏的正是那曲《清恨》,不经意间,便看见他,一身青衫,容貌清秀,俊逸洒脱,风度翩翩,眉眼间仍有掩不住的年少轻狂。他正站在阁楼下,凝神细听。他亦是知晓了我在打量他,便翩翩施礼,我报之一笑。我唤人把他请上了阁楼,谈论音律。临走时,他请求,为我所奏之曲填词,我应了。词,是好词,婉约清丽,极合这曲子,字,是好字,骨骼清逸,行云流水。对于这个男子,我开始欣赏。
涵墨和紫凝,日日相守,情意绵绵。涵墨常常对紫凝说,此生得紫凝相伴,已是别无所求。紫凝娇笑不语,心中却感叹道:涵墨,你是痴情人儿,今生,得你情义,紫凝已经满足。只是,你贵为太子,我一山野女子,想要厮守一生,只怕是难以遂愿……
我和景卿,自华音阁相识后,便有了往来,似是知己。这丞相府第,深宅大院,纵使是富丽华贵,气宇不凡,终究是无趣的。这日风光明媚,我与景卿兴致顿起,便依兴外出。丞相千金,爹爹对我素来是宠爱有加,况且我的秉性他老人家也知晓,所以出行游玩倒也不是难事。我和景卿便策马慢行,一路闲谈。无意中,我们谈到了涵墨,便决意去看看他,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紫凝,这个娇美明艳如山花般烂漫的女子。
几日走来,我和景卿倒也不赶,既然是出来游玩,便无须慌忙。这日快到正午之时,我们抵达了涵墨与紫凝的居处。
“涵墨,”我们尚在远处,景卿便迫不及待地唤了起来。涵墨正立身于茶垆旁,应声回身,看见了我和景卿,便是优雅一笑。我亦回之淡然浅笑。栓了马儿,我们便寒暄起来。涵墨笑着问候我:“眷歆,多日不见,近来可好?”我知道,这不是客套,我和涵墨,自小便相识,至今少说也是十几年了,我们是知己,偏生我和他的交情,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那种。我笑着答道:“一切都算安好,也学你,在京都待厌了,便出来住些时日。”景卿笑着接道:“眷歆,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取笑太子。”我赶忙盈盈施礼,忍笑正色道:“是是是,眷歆知错了,还望太子网开一面,莫要追究才是。”涵墨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说:“你们两个合伙欺负我,我哪里斗得过。”就在这时,一个身着一袭紫衣的女子迎面走了过来,容貌明艳,如绚烂的山花,眉宇间是清纯无邪的娇丽。涵墨看到她,眸子里瞬时便满是柔情,他柔声唤道:“紫凝,快些过来。”紫凝快步走来,对着我们展颜一笑,道:“两位一定是涵墨的朋友吧,我是紫凝,你们是涵墨的朋友,今后便是紫凝的朋友了。”她的笑容如此明丽,让人心里一暖,她的声音清越,仿如小溪流淌。我亦笑开,似开在山野间的百合,满心欢喜地道:“这位是景卿,姑娘唤我眷歆便是了,说得不错,我们便是朋友了。”涵墨笑道:“大家进去坐吧,边喝茶边聊。”我们四人,便进了茶垆。紫凝特地拿出新采摘的清茶,辅以甘甜的山泉,其中的清甜,别有一番风味,是皇室贡茶所不能比拟的。
我们四人吃过午饭,闲了无事,便说要在山上走走。这山野间的景色,看一眼便觉着亲近。京都虽然繁华万千,可人情凉薄,却是万万不及这淳朴民风的。青葱的山,秀丽的水,纯真的人,我,景卿,涵墨,早已迷失其中,流连忘返。一路走来,竟不知天已暮,倒是走得乏了,才停下来,席地而坐。
夕阳正浓,晚霞映红,倦鸟鸣归,一丝感伤,随晚风拂过。涵墨将紫凝轻柔拥入怀中,万千爱意,便定格于这一刹那。我和景卿看了,暗地里偷着笑,打趣说,涵墨是外貌清正,骨子里少不得风流。看那血色残阳,我不免替涵墨和紫凝忧心起来,今生,他们能得以长相厮守么?一声愁叹,渺如轻烟,刚一叹出,便被浓烈的夕阳和晚霞融化,却偏生入了景卿的心。他凝视着我,眼里笑意甚浓,浓得要将人融化,他笑着问我:“能否有一日,我可以把你拥入怀中,就像涵墨将紫凝拥入怀中一般?”我别过头,不敢凝视他的双眸,故作轻松地笑道:“虽然你不能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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