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前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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馧馞小说2025-04-11 05:42:36
在这个未曾开化的原始世界里,你变成蹁跹起舞的蛱蝶,给我心灵的慰藉,每当皓月临空,我总会伏在你的肩上,静静地的聆听,那蓁蓁的草木下发出的声音,可是蚰蜒飞上蓝天之前的冲刺么?烟波浩淼的湖泽,在皎洁的月光下
在这个未曾开化的原始世界里,你变成蹁跹起舞的蛱蝶,给我心灵的慰藉,每当皓月临空,我总会伏在你的肩上,静静地的聆听,那蓁蓁的草木下发出的声音,可是蚰蜒飞上蓝天之前的冲刺么?
烟波浩淼的湖泽,在皎洁的月光下似个婴儿,它那粼粼发光的外衣掩饰着内心深处的悸动与惶恐,鹭鸶飞过,它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泛起层层胆怯的涟漪。
我的名字叫有蛩,打小生活在这片广袤的丛林中。我的父亲叫巨蝉,他能独自一个人生擒虎、兕,其力之大,无人能比,常常为族人捕获大量的猎物,因此大家推举他做部落的首领。
但在我朦胧的记忆中,他是一个足以让我用箭镞刺死的魔鬼,每临夜深之时,左近的山麓下都会传响豺狼的嚎叫声,那一刻,我总是恍惚地以为是他在号叫,前所未有的毛骨悚然的恐惧感会一直持续到黎明,唯那灿然的阳光会使我心安。
那年我五岁,天骄地坼,久无甘霖,河水瞬间干涸,鱼儿被烤得硬如柴爿,用石斧都砍不动,茂密的森林一下子变秃了,随处可见禽兽的残骸,凄凉如幻。
起先,族人还可以靠馁鱼腐肉来果腹,但逐渐这些东西也没有了,族人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个个发疯似地奔跑呼号,天公毫不为之所动,依旧冷酷如铁,尽情蹂躏着我们,我清晰地听到它那可鄙地狞笑声,却如我的呜咽声一般苍白乏力。
悲伤漫漶的午夜,萦绕着恍若鬼魂索命的呻吟声。
黯淡的月光下,猛见父亲扬起利斧,出其不意地将病癯的奶奶剁翻,他的目光比屠杀任何一只野兽都要坚定,动作麻利得如同闪电,血液喷溅在我脸上,一种久违的清凉向全身袭来,我登时吓得晕了过去……醒来时,发现族人在龟裂的土块上吸吮奶奶的骨骺得狰狞的模样时,我刹那间晓悟了并非天公有意要灭亡我们族人,而是在惩罚我们这群茹毛饮血的可怕的生灵。那一刻,我别无怨言,平静地等待死神的驾临。父亲见状,旋即从奶奶地腿上撕下一块肉塞到我地嘴里,命我吃下去。
我瞪了他许久,泪水倾泻如瀑,含恨咽下肚去。究竟是什么滋味,我不得而知。
乌飞兔走,转眼十一年过去了,总之,我们族人幸运地存活下来,迁移到一处水草丰美的地方居住,繁衍生息。
然而,食物终究是有限的,单纯地依靠打猎捕获食物来供给族人,最后的结果就是部落的男人越来越少,逐个地成为猛兽口中的食物,不过,听长辈们说,在距离我们部落很远地地方有一个氏族,他们经过世代的植物驯化,已经将狗尾草变成可以栽培的粟,一年一度,春华秋实。
于是我主动向父亲请缨,决定只身前往寻粟,这是我十一年来第一次和父亲讲话,因为我对他恨入骨髓。
父亲不允,反而勃然大怒,呵斥姐姐用葛茎将我绑在树干上,寸步不离地守着我。我试图挣扎,但姐姐很快制止了我。姐姐名叫冥娥,只长我一岁,自从母亲被罴踩死之后,就数她最疼我。姐姐的头发是部落里最长的,垂至脚踝,以至每次在河边洗头时我都得下水为她护卫,生恐被什么鱼咬住发稍。上岸后,我习惯并肩和姐姐躺在草滩上,然后把她的头发散开铺在我地胸脯上,冰凉冰凉的,舒服极了。往往这时,姐姐总会问我阳光是什么颜色的,我就目不转睛地瞅着太阳仔细打量,接着便喷嚏不断,惊起一群觅食的鸱枭。
四周幽邃空灵,夜已阑珊。我彻夜未眠,寻思着如何离开部落,去找那神圣的粟,以拯救我的族人。
正设想间,姐姐偷偷地为我解开葛绳,攥住我的腕,蹑手蹑脚地出了丛林。万幸没有被鼾睡的族人察觉到。
沿着河汊一直走,前面的路被嵯峨的山岭所阻。我驻足岸边,仰望寥廓的天空,呢喃地说,姐姐,你回去吧,冒险的路上不能有女人。
姐姐怔然,使劲摇了摇头,可有蛩的身边必须有我。说完,她吻我的额头,以神的旨意。
微风拂过,撩起她那飘逸灵秀的长发,漫天飞舞。
我痴痴地点点头,笑了。
黎明的曙光无私地洒向大地,甘莹的露水低落在姐姐的娥眉。
绕过荆棘,翻过高山,已经疲惫不堪。于是拣了块柔软的草地坐下休憩,靠挖些野芰充饥。林间的啁啾之声不绝于耳,一片生机盎然。
突然,姐姐尖叫着蹿起身,从头发上甩掉十几只可怖的蛤蚧,转身怒视着我。
就在四目相对的一刹那,我赶忙扔掉手中剩余的蛤蚧,没敢再往她的头发里掖藏,撒腿飞奔。姐姐紧追不舍,踩了一脚的泥。
跑着跑着,陡然发现天色渐渐阴暗下来,不经意地抬头一看,惊讶地看到太阳不知被什么怪物咬住不松,正慢慢地陷入血盆大口,须臾之间,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了。我从未见过这样可怕的场景,吓得浑身打哆嗦,在原地发癫,满嘴胡言乱语,生恐被那怪物吞吃了。
黑暗中,姐姐一把抱住我,摩挲我的脸。我以为是怪物要吃我,奋力推开她,死死地抱住头,舌破齿松。姐姐简直肝肠寸断,再一次将我搂在胸前,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扣住我,涕泪涟涟地为我祈祷。我终于安静下来。姐姐却伏在我的肩上嘘唏不已,纤弱万分。
不久,光明重现,我和姐姐继续赶路。
傍晚时分,来到一片茂密的森林里。刚刚坐下,姐姐便面有难色,苦楚的痉挛掠过她的脸颊,我问她怎么了,她兀自一声不吭。我正欲再问时,恰巧一只麂子从身边溜过,我二话不说跟了上去。这只麂子虽然体型后较小,可作为我和姐姐的晚餐还是绰绰有余。麂子固然跑得比我快,但因为有灌木丛和树枝的羁绊,它三番五次跌倒在地,给了我可乘之机。我一个猛扑将它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它呦呦的求饶声,着实让我沾沾自喜。我正要将它绑起来拎到姐姐面前炫耀时,冷不防被它踢了一脚,不禁怒发冲冠,抓起一块石头就朝它的脑袋上猛砸,直到脑浆四溢,血肉模糊,方才罢手。
当我背着猎物回到姐姐身边时,发现她抱着右脚在地上来回翻滚,我惊得目瞪口呆,急忙丢了麂子,箭步冲上前去。姐姐立刻支起身子,故作镇静,试图掩饰着什么,强颜欢笑,夸我像父亲一样身手敏捷。我不理她,径直扫视她的右脚。蓦然,一滩血迹引起我内心的不安,直觉告诉我,姐姐受伤了。
果不其然,姐姐的右脚掌被植物枝梗上的荆棘扎得千疮百孔,鲜血淋漓,怎能不令我心疼。然而,一个意外的发现更使我张皇失措,她的左腿上腿肚子上竟有一处已经发青的伤口,那熟稔的齿印让我泪盈眼眶,欲言无语。
姐姐抓着我的手说,忍着巨痛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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