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别有洞天
嫦娥十号稳稳地降落在月球上。
中国人建筑的航空基地像一个半球形白色天文台座落在一个环形山上,因为不时收听到一种类似古筝弹奏出的特殊信号,科学家决定把基地放在这儿,以便做进一步的科学探索。
宇航员赵海和王容从容地从宇航飞机的太空舱中走出来,透过微弱的星光看到环形山黑黝黝的轮廓,向下看是一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圆形山谷,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再抬头看看天除了密密的星光外,还有一个巨大的蓝色星球悬挂在天空中,他们知道那是他们的故乡地球。
赵海和王容从小学到中学到大学都是同学,而且同住在长江下游平原上的一个村庄里。他们从小就听老师讲过“吴刚伐桂”“嫦娥奔月”的故事。每每老师讲完后,同学们就争论有没有嫦娥和吴刚这两个人,他们是怎么到月亮上去的。赵海认为那无非是一神话,压根是古人编出来的,而王容认为可能确有其人。赵海说那他们是怎么到月亮上去的,真是腾云驾雾飞到月亮上的吗,我不信,王容也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今天,他们如愿一起来到了月球上,看看月球表面一片荒凉,到处是沙子瓦砾,据说昼夜温差很大,恰如我们新疆沙漠地带,“早穿皮袄午穿纱,抱住火炉吃西瓜。”又想起嫦娥吴刚的神话,不禁笑起来,不要说没半点人影子,连半棵树木小草的影子也没有,好在他们都穿着密封的宇航服。
看着环形山中间巨大的深谷,赵海问王容愿不愿意一起下去看看。王容点点头,说你敢冒险我也敢。
赵海按了一下遥控器,从飞船底部缓缓吐出一飞碟,——这是中国人自己研制的和传说中外星人乘座的飞碟外表一模一样的飞行器。它是核动力装置,在空中悬挂,可前进可倒退可升空可降落速度接近光速的最先进的航空飞行器。二人走进飞行器,打开舱门,机器在瞬间发动后机身周围笼罩着一圈蓝幽幽的光。在电脑操纵下它按照驾驶员的指令缓缓起飞,在飞船周围盘旋了几圈,向伙伴们告别以后,迅速向环形山底部飞去。
十几分钟以后,按飞行器上的计速器他们飞了近上千公里以后降落在月球中心,也即谷底一个较为平坦的地面上。
如果依他们后来的所见所闻推测,则月球应该是一个巨大的空壳。现在,他们在谷底和谷顶所看到的完全一样,依然是冰冷的砂砾,抬头看天,看不到一颗星星,谷底也不见任何生物。
他们打开宇航服上的小型探照灯,从飞碟中取出一个仅供两个人坐的月球车向前疾驶。走了约莫二三十里地,却见到一个巨大的石壁横亘在面前。
见到石壁并不奇怪,他们停下车四处观察了一番,奇怪的是石壁上竟有一些人工雕刻的图形,而且这些图形酷似中国古代的象形文字。当然,他们不是古文字专家,无法破译,依稀只能认出其中少数几个字。但此时,他们耳机中竟传来一阵毕毕剥剥的噪音。噪音以后,声音慢慢变得顺耳起来。如风吹竹林,水流溪涧。他们不由得东张西望,四顾茫然。除了他们头上的探照灯光如一支利剑穿过沉沉黑暗落在石壁上,四周一团漆黑。脚下除了硌人的砂石外什么都没有。
王容一听特别兴奋,明白这一定是有人在向他们传递信号,因为这些声音他们太熟悉了。“怎么办?”王容问赵海。“我们也给他回一信号。”“回什么,怎么回?”赵海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妙计来。“用中文、英文、俄文、法文?对方肯定听不懂。”“音乐,对,音乐!”王容突然激动地叫起来,“音乐是无地域界限的。”临上月球前,为了避免旅途中的寂寞,她录了不少自己一贯喜欢的器乐协奏曲。“对,对,”赵海说,“播送一段什么乐曲?”“我这儿有不少中国广播民族乐团演奏的古典传统名曲,试一试如何?”“好。有哪些曲目?”“有《春江花月夜》、《塞上曲》、《梅花三弄》、《将军令》、《听松》、《月儿高》……”“那就先来一段《月儿高》吧。”“好。”王容说。
赵海和王容都很喜欢音乐,都知道《月儿高》又名《霓裳羽衣曲》。当音乐声轻轻响起的时候,人们仿佛看到了一轮月亮慢慢从海面上升起。在万顷月光的照耀之下,有滔滔大河的高歌,有涓涓细流的吟唱;有幽静的花草庭院,有辽阔的千里原野;有荒寂的古木枯苇,也有重叠的亭台楼阁……
音乐接近尾声的时候,仿佛繁星点点,碧海天涯,一弯新月正缓缓地渡过银河。
听到这里,赵海和王容也不由得泪水涔涔,思念起故乡的亲人和景色来。
音乐播放即将结束时,耳机里传来了他们童年时听惯了的鸟雀鸣叫声,村庄里常听到的鸡鸣犬吠羊咩牛哞声。惊喜之下他们几乎激动得跳起来,知道这一定是对方友善的回音,尽管四周仍是一片漆黑,但奇迹真的出现了——悦耳的田园合奏曲中他们面前巨大的石壁缓缓移动,像敞开了一扇大门。
他们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隧道,隧道深处闪烁着一个微弱的光点,萤火虫似的一明一暗,仿佛在召唤他们:来呀来呀。
他们不由自主地随着那点萤火虫前行,穿过一个长长的,长长的隧道。石洞越过越高,越过越大,光线渐渐明亮起来。——是否到了月球的对面?
他们来到一个辽阔的平原上,有树有草有水流。大路两旁开满了鲜花,什么牡丹、芍药、月季、菊花、四时花朵居然同时开放,当然也有许多叫不出名字的鲜花。路两旁的村庄里房屋都不高大小巧玲珑,但都各有特色。
村庄里的人听说来了客人,都涌出来自动站到街道两旁欢迎。他们穿着都很朴素大方,但又不拘一格。为了礼貌,赵海王容也脱下太空服,穿着便装向他们挥手致意。
当赵海王容与他们交谈时,才发觉彼此之间语言差距并不大,差不多都能听懂。尽管他们有中国历史上各个朝代的人,有先秦两汉、三国两晋南北朝、隋唐五代、宋元明清,从穿着上大体都看得出来。但为什么他们竟然聚集在一起,又来到月球上,赵海王容大惑不解,两人想问个大概,但他们都笑笑不开口。
他们都非常好客,一家一家的都来请他们去做客,指着门前屋后的大树,说那些美丽的鲜花就是可口的蔬菜,而那些累累的果实就是他们的主食,吃到嘴里的确香甜可口。至于那些飞禽走兽,任它们奔驰飞翔从不去捕猎,因为作为食物的花果就足以补充人体所需要的各种营养元素了。
休息了一天以后,赵海王容歇宿的那家主人答应他们去见一见他们想见的人。王容忍不住问那位翘着花白胡子的老人尊姓,他笑笑说,鄙人姓姬即黄帝。王容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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