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男人的叹息
地震,三声巨大的轰响,一片滚滚的浓烟,突然将一个美丽的梦打碎,让一个家庭的幸福湮灭。一些淡去的惨烈故事,今天又再次被拉近来。当然,我们是在聆听他们的顽强自救故事,是要学习他们大灾面前勇于献身的无私精神。
一场报告,打开那一个个封闭的镜头,彼时彼地的情境再一次被重温被追溯,这样的感情是有多复杂?我无法体会。
我们看到的不是一个英雄,只是一个父亲,一个失去爱女的平常人。感受着他亲见女儿遇险、得救乃至伤重不治,一个鲜活的生命得而复失的过程,一点一点的细节,在我们的心里突然被放得很大很大。所以,那一声压抑的叹息,那默默拭泪的动作,都让我们的心重如磐石。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或许,这样的悲剧原本不会发生。没有一种痛苦比丧子之痛更甚,没有一种痛憾比错过了拯救的遗憾更深重。这样的痛大概永不会结痂。为了别的孩子的生,作教师的别无选择。
终于不敢再抬头。突然觉得,我的注视似乎已经变成一把刀,再一次,血淋淋地,剖开结痂的伤口。
只是低着头,反反复复揉着鼻子,掩埋掉将要溢出的泪,让它往心里流。
一片沉重的寂静。每一个听众都沉重地沉默。只有粗野的风雨在窗外飞泻,狂暴的拍打窗棱。
从灯火里走出来,绵密的冷雨依然不肯停歇。风粗鲁的旋卷,手中的伞几次转向,遮不住心里身外的寒冷。
“要剥开伤口总是很残忍,劝你别做痴心人”,脑海里突然跳出这样的歌词。我不是痴心人,我就像一个刽子手,残忍地看着别人撕开的血淋淋的伤口。我不能无动于衷,可恐怕又只能只是袖手旁观。
或许是我太脆弱,有些事,有些景,走出来了,就不敢再进去,譬如一些纪念馆、一些旧章残简,总是不敢进入,不能回顾,不敢面对那份哀伤苍凉或者惨痛,哪怕仅仅只是别人的。我知道,如果是祥林嫂站在我的面前,一次次抹眼泪的依然会有一个我。
诉说,说出埋在心里的痛,会减轻沉沉的重负吗?或者,还是让一切尘封,让伤口慢慢结痂,把痛苦埋进纪念碑。我们绕道而行,无需祭奠。
请求苍天开眼,不要如此轻率,视人命如草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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