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子
一张纸。刻上一些字。就是你在这个冬季在所不辞心甘情愿等待几天可以拿到的东西。票子的年代我没有经历过,那是长辈们的时代。粮票,饭票,油票,常听起的就是这些。在我还小总听这些故事的时候,我并没有意识到票子
一张纸。刻上一些字。就是你在这个冬季在所不辞心甘情愿等待几天可以拿到的东西。票子的年代我没有经历过,那是长辈们的时代。粮票,饭票,油票,常听起的就是这些。在我还小总听这些故事的时候,我并没有意识到票子的价值。直到我日趋成熟,那些票也已不再是人民口中所提及的事物时,每年又一个人从几百里外的地方和众多人流一样朝着同一方向奔赴时,才恍然大悟。知道票子并不是简单的可以解决衣食住行,而是身为人的一种本能,或者说是天性,其中的依赖也是斩不断的。记得从小老师在课堂上教育我们八十后的青年们要爱国爱党,要深刻领悟中国社会主义好,中国共产党好,党对人民好,社会主义制度好。有些时候人民的疼也只是在几个馒头之后就灰飞烟灭,这些疼痛带来的效应如同他们不断往胃里浇灌白凉水一样无关痛痒,能在冬季微弱持续的小雨中缓慢消耗掉。有些事实我们没有否认,有些现象我们不得不否认。
上流社会的人们,当你们坐在头等舱的时候请低下你们骄傲的头颅看一下脚下那片绿色的耕田,请千万别忘记耕田种植票子的年代。我多么希望铁道部和航空部可以亲密的像一家人,对人民进行哺育,那个炮竹响彻天际的夜晚,我渴望每个人都狂热地能爱着现在的生活和那一刻陪同在身边的人儿。我也是多么渴望他们如同一个孩子的父母,可以在同等恶劣的环境下给予孩子不同程度的关心和爱护,不离不弃,相濡以沫。在说下这句话之后的一秒,我忽然想起了去年的征途,一切安然,我们三个孩子在火车上吃吃睡睡说说,终于到了北方。一路大雪飘飘洒洒,气势恢宏。而今,三个孩子天上飞的,座位坐的,地上站的,就像孪生的姐妹各自流浪,不再彼此照顾宠爱。滑稽极了,像一出表演。
前日凌晨二十分,杭州下了这个季节的第一场雪。来的突然,有些冷冽。我半夜躺在床上听收音机,起身拉开窗帘以为这在北方,待第二天就是厚厚积雪的童话世界。呵气在玻璃上,我用纤细的手指划出了你的名字,然后指向家的方向。而这日也是他的葬身之地,最后一程是白雾皑皑的夜晚。其后的一晚,我发烧了。这场病来的不早不晚,没有预兆,问舍友A借了药,吃了胶囊,两颗白色没有糖衣包裹着的大片药。口感甚苦,我一口气喝掉许多水。
今天带起了口罩,清晨一大早出门,觉得烧已经退了,于是鼓足勇气攥紧了钱包,钱包里票子已经寥寥无几,但其中一张上面没有却任何头像,只是单纯的几个字,一个箭头。如果天上我没资本飞起来,水上我没能力游回去,那我就徒步走陆地。你不让我有一平方米空间,那我就占二分之一,如果二分之一不行那我就要四分之一的空间,如果你四分之一都不留给我那我就只要八分之一的空间,如果你真的过分到甚至连八分之一都不能给我那我就只好刻苦练习芭蕾,只占用十分之一的足尖空间。好吧。
好像又开始烧了。我终于还是没能好好的抵抗过这个冬季的最后一点南方时光。
想起每年在火车上的元宵节,听窗外烟花爆竹又炸响起来,响声干脆彻底,带着飞鹅扑火的决心绽裂。轨道边没落村庄和小城市的烟火渐渐变的其乐融融。那时我感到小小的幸福在一点一点膨胀!而穷苦的人们在闹市区的小摊小位上看着花花绿绿的糖果和毛衣外套,两个世界就这样造成。去年的这个时候某朋友说她们家隔壁一个阿姨前天死了——晚癌。只有四十岁。一种人一种生活,幸福的人都一样幸福,而不幸的人却有着各自的不幸,但只要一切安好就好。如今我即将回去,再等到一个晴朗的日子去上上看看男人,为他带去我的安好。爸墓碑前的那棵松树,长久的扎在土地里,四季都是青翠的颜色。那是爸存在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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